逞了口舌之快后忽然想起一事,不由有些后悔,“哎哟,我喝得太急了。”
云鼎挑眉,要笑不笑地看他,“太急?师弟喝下去这许久才想起来说反悔的话是不是晚了点?”
周寅摆手道,“不是,不是,师兄想哪儿去了,我是才刚吃了补药,又紧跟着喝这个,怕混在一起有反应。”
“补药?”
周寅大方道,“是药膳,我现在身体不好,前几日又累着了,需要补补。”
云鼎此时坐近了仔细端详他,果然发现他脸上白得缺乏血色,七月的天气还穿着厚厚的锦袍,懒洋洋的好似个慵懒美女般靠在软榻上,不甚精神,可见是有些不足之症,忍不住问道,“师弟这两年做什么去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周寅心想干什么去了?谈恋爱去了呗!还谈得五痨七伤,险些丢了性命。因这个说辞太过现代,就稍稍润色了一下,“谈情说爱去了。”
云鼎讶笑,“没想到师弟竟有这个雅兴,只是谈个情爱而已,怎么就把身体谈成了这个样子?”
周寅又换个姿势靠着,自嘲道,“一言难尽啊,都是情伤。”
云鼎皱起眉头,要笑不笑地看他一会儿后换个话题,“清风门在湘西与我们争地盘争得十分厉害,我下月要派顾,王两位长老率六部弟子去湘西。清风门已经在我们手中连吃了几次大亏,这一回一定会严阵以待,广邀帮手,两位长老未必顶得住,到时恐怕要劳动师弟辛苦一趟,给他们掠掠阵。”
周寅应道,“没问题,师兄只把伍酊派给我就行了。”
伍酊是归藏宫后厨的一个厨子,只因厨艺绝妙,但凡他有个头疼脑热,休息上一天半日时,宫主便会发现桌上的饭菜滋味掉了一个档次,因此伍酊虽是个做饭的,云鼎也知道他,听曜菡要带这人不由有些奇怪,“你带着他做什么?”
周寅摸摸自己脸颊,“伍酊会做各色药膳,口味都很好,我这两日自觉被他补得滋润了不少。”
云鼎越看他那模样越觉得像个自惜自怜的病美人,偏还是个挺厉害的病美人,实在有趣得很,忽然手痒,探身擒住周寅精巧白皙的下巴晃晃,勾起唇角邪邪笑道,“师弟,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生得太漂亮了点,每次比武都不忍下重手,现如今更像个病美人了,实在是我见犹怜啊!”
周寅连躲了两下都没躲开他的手,心中惊佩,“师兄的御息功难道已经练到第三层了?当真了得!”
云鼎和曜菡是老宫主座下弟子中唯二两个得他传授了御息功的人,本来两人的进境一直差不多,只是曜菡这两年的心思一直没用在‘正道’上,结果就显出差距了。
云鼎收回手,“不错。”
周寅看着他脸上隐隐的傲意,好胜心起,“等我从湘西回来定要找时间和师兄切磋切磋,还望师兄赏脸。”
云鼎眼中也闪过兴味,“好啊。”
这时周寅的燕窝羹又送了来,他刚才就在担心之前吃的药膳在肚子里和‘此生无悔’混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好,这会儿又来了燕窝,不由为难,要不要吃。
云鼎看他这样好笑,拍拍周寅,“师弟你慢慢斟酌吧。”
起身离去。
周寅保险起见,最后决定还是不吃了。等人把燕窝端走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云鼎还真是不肯吃亏,自己才调戏了他,立刻就被反调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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