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肤色很苍白,还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旗袍,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没有穿鞋子。我不认识她,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站在黑暗里,微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嘴里喃喃地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听不清楚,便继续朝女人所在的地方走去,想仔细听听,可我每往前走一步,女人的白旗袍就脏一分,但如果我不走,就又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当我终于走到她跟前,她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而我也听见了她说的话。
她说的是,别小看女人啊。
她那类似呢喃的空灵的声音,令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别小看女人,我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个很高冷而强势的妈,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女人有多么弱小。
我正想着,就觉得脖子的地方有些痒,我伸手去抓,却摸到了一缕滑溜溜的东西,是那个女人的头发。
我猛地抬头,就对上了女人的眼睛,天知道她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的!
我瞪着那双眼睛,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她的瞳孔实在是太黑了,像墨一样,而且她的鼻子就对着我的鼻尖,离得这么近,我感觉特别不舒服,转身就往后跑。
可她并没有给我机会,我刚转过身,就觉得脖子一紧,她的头就抵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边还挨着我的脖子。
冰冷的感觉顺着我的脖子向全身蔓延,我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她似乎意识到我想跑,缠在我脖子上的头发越来越紧,我已经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了,只好使劲挣扎着用手去扯我脖子上的头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人好像又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已经听不到了,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我醒了过来。
我全身都被汗浸湿了,被子不知道被我踹在了哪里,好不容易从那种死亡的恐惧中解脱出来,这让我着实松了口气。
等我缓过劲来之后,把额头上的镜子拿开,扔的远远的,坐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我靠,合着我最近整天晚上做梦,是看我是怎么被一个女人勒死的,这他娘的也太憋屈了吧!
我迫不及待的给解梦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里我发生的事。
“你是说镜子碎了?”他问道,我听那边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声音,也有些心痒,从床头摸了包烟出来。
“是啊,怎么了?”我问道,拿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不是什么好事。”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跟我说道:“对了,这个女人跟你以前梦里的那个女人是一个人吗?”
跟我以前那个梦?我有些疑惑,我毕业以后就在没做过那个梦,这时候让我想,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迟钝。
“我也不知道,”我道:“最起码她俩都是女的,嗯...还都是长头发,应该...是同一个吧”。
他叹了口气,说这关系到我的命,让我好好想想。可我的脑子里全是浆糊,根本没办法思考,琢磨了半天,也没个答案。
“算了,你等两天吧。”解梦者道:“过两天,我给你个结果。”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终于有了点底,不管怎么说,解梦者肯帮忙,这件事就不难解决。
之后,果然收到了解梦者的短信,他让我记得收一个快递,我问他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也没给我解释。
我只好等着他所说的那个快递,心里忐忑不已,总觉得他会给我寄些我所不能承受的东西。
所幸没让我等太久,他寄过来的东西不小,倒不重,我打开之后,里面是两个木匣子,杉木的。再打开就见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张很旧的符纸,上面的字跟鬼画符似的,我看着还挺稀奇。
其实这两张符,叫阴阳符,符纸并不特别,随便找个懂行的就能画出来。特别的是存放符纸的那两个杉木匣子,或者说是这两张符躺进匣子的时间。
这东西严格来说也不叫匣子,而叫枋,通俗点讲就是小棺材。看样式年代也挺久远了,起码得有个二三十年。
解梦者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我有点儿不可思议,觉得他可能被门夹了脑子了。
再翻翻快递盒,里面还有解梦者写的一张字条,我拿起来一看,他他娘的竟然让我赶紧把符纸烧了喝下去。
我看着那两张泛黄的纸,心说这得有多少细菌啊,不过看他意思,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盛了碗水后用打火机把纸烧成灰,倒进水里,闭着眼睛灌了下去。
这之后,或许真的如解梦者所说的,我再没梦到过那个女人。
而幸运的,我的稿子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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