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尔一脸坦然地说:“我以为你猜得到。”
路西斐尔心中一凛,同时看见席欧乌尔眼中寒光一闪,彼列也收起了一脸的不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宴会厅里,突然变得一片安静。
除了路西斐尔搅拌沙拉的声音之外。
安静持续了至少三秒,席欧乌尔才又笑了,黑色的眸子中却没有半分笑意:“第七狱的异动,果然同殿下有关吗?”
尤利尔心中一阵恍然,随即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到魔界有事发生,过来查探一二。”
席欧乌尔满脸期待的样子:“哦,那不知殿下查探出了什么?”
尤利尔说:“我刚进入魔界不久,尚无头绪。”
席欧乌尔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拿眼盯了正在切面包的路西斐尔一眼:“殿下往日多独来独往,这次倒是难得,带了书记官同来。”
路西斐尔感受着席欧乌尔毒蛇一眼的目光,抬头冲他灿烂一笑,表示感谢魔君殿下还记挂着渺小的我。
尤利尔也看了路西斐尔一眼,颇为无奈地说:“他硬要跟来,我拒绝不掉。”
席欧乌尔惊讶道:“还有殿下拒绝不掉的人?”
尤利尔淡淡一笑:“阿米尔是主神派给我的。”
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杀气便朝着路西斐尔汹涌而至。
路西斐尔不无吃惊地抬起头,看着席欧乌尔怒气逼人的锐利目光,心想这魔君席欧乌尔是不是身上装了什么魔法禁制开关,怎么前一刻还好好说着话,后一刻就跟给针扎了的气球一样炸了。
尽管心中不以为然,路西斐尔还是停下吃东西的动作,配合地做了个畏缩的表情。
彼列看了席欧乌尔一眼,又看了看尤利尔,眼中浮现出几分阴鸷的恨意。
尤利尔则不动声色地举起面前的酒杯:“阿米尔不过是个孩子。他若惹魔君不快,我替他道歉。”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席欧乌尔见状,也缓缓举起酒杯,仰头饮尽。喝完酒,他摩挲着酒杯的杯沿,杀气怒气消退了不少,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跟着殿下的人,倒是一如既往地有福气。”
尤利尔没有说话,彼列却接住话茬说:“就不知殿下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酒量。”说完,打了个响指。魔人管家躬身走过来,将一大壶酒摆在彼列面前。
彼列抓起酒壶,怨气冲天地往尤利尔面前一砸:“道歉也要有诚意。你先喝了这壶酒,咱们再继续说话。”酒壶里的酒水被他一砸之下溅了出来,洒在餐桌上,一阵剧烈的刺激性气味瞬间扩布开来。
路西斐尔心想这里面装的真的不是□□吗,随即担心地看向尤利尔,发现尤利尔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沉默地坐着,并没有对彼列的话作出反应。
彼列的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只不过是一壶地狱硫磺,比起当年殿下端了尸鬼老巢,庆功用的那一地窖的魔酿,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吧?还是殿下担心如今没有伊利斯老师为您解酒?”
路西斐尔在听见“地狱硫磺”这几个字的时候,脑子里就炸开了。这种东西,严格说来,还真算得上是酒,只不过混了地狱岩浆中的强酸,专供消化道结构特别的龙族享用。对正常的血肉之躯来说,那效果只怕比穿肠□□还要更刺激。
尤利尔看了一眼本打算出言制止彼列、却在听到伊利斯名字后颓然坐回座位的席欧乌尔,伸手握住了酒壶的把手。心想着,彼列这动不动拿死人说事的臭毛病倒是屡试不爽。自己若是不喝这壶酒,只怕今晚的纠缠会没完没了。
手腕用力,尤利尔刚想擎起酒壶,便感到腕上一沉。
抬眼,便是路西斐尔湛蓝的眸子,里面一层隐忍的怒意。被刚刚那杯酒激起的腹痛骤然加剧,尤利尔略一失神,酒壶便到了路西斐尔手中。路西斐尔也没废话,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几口便把那壶酒连喝带洒地干了。然后酒壶一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整张脸瞬间褪尽了血色。
席欧乌尔眸中寒光一闪,彼列则皱紧双眉,一时间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尤利尔闭上眼睛,缓过那阵被疼痛激起的黑瞢,有些无语地站起身,抱起地上的路西斐尔:“不好意思,阿米尔确实不懂规矩。我先告退了,魔君若有事,请稍后再叙。”
彼列心有不甘地也跟着站起来,上前一步,挡在尤利尔面前。
尤利尔抬眼看向席欧乌尔,席欧乌尔讪讪地将彼列拉回怀里抱着,朝尤利尔比了个“请”的手势。
尤利尔抱着路西斐尔,径直走出了宴会厅的大门。
看了一眼怀中路西斐尔惨白的脸,尤利尔突然感到一阵心烦。
恨不得把他顺着窗户丢出去,却不能那么做的,那种烦。
☆、魔君的请求
绕过走廊的第一处转弯,尤利尔便将路西斐尔头朝下放在地上,抠着他的喉咙,手抚过他的胃,稍一用力,只听“哇”地一声,路西斐尔已经将刚刚吃喝的东西大半吐了出来。
见路西斐尔呼吸得有些费力,尤利尔伸手挑开他的腰带扣,同时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将嘴里的东西咳净,才再次抱起他,快步走向客房的方向。
将路西斐尔直接抱进浴室,尤利尔先给他灌了一肚子水,再催着他吐出来,几次三番,约莫着能吐出来的酒已经吐干净了,路西斐尔虽然还是没有醒过来,但苍白的脸上已经见了红润,料想是没什么大碍了。尤利尔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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