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能失去曲别漓的保护,不只防叛军,更要防备内部的叛徒。
曲别漓不是真的要走,吓唬吓唬皇帝罢了,给后者一个教训,不要有事没事的胡扯,否则,别说抓手腕了,丘长东无论怎样也碰不到她的一片衣角。
她甩开丘长东的手,重新坐下,说道:“有些玩笑最好别乱开。”
丘长东露齿而笑,说道:“开不起玩笑的姑娘,才是好姑娘。”
“无稽之谈。”曲别漓不赞同。
丘长东不与她争辩,说道:“刚刚你问的什么?哦,怎么抓住巫雍是吧?当时你就在朕身边,应该看得很清楚才对啊?就算没看见,还觉察不到吗?”
前几天,曲别漓当着他的面发动法术,找到了养神殿的暗道,照此推论,术士感知外界可不单单依靠五感,还有其它手段。
丘长东不是术士,对此知之甚少。
其实,法术士可以通过散发内气来感知周围的一切事物,随着等级的提升,感知范围会越来越广,不过,体术士不行。
体术士也有感知范围,但一般局限于身周几米之内,想发现隐藏的敌人,只能凭借远超法术士的五感。
另外,两个术士的气一旦碰触,就能大概推测出对方的实力级别和当前所处的地点方位。
“我要是清楚就不问了。”曲别漓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
丘长东很奇怪,捆妖索那么显眼,又不是夜晚,怎么曲别漓像是睁眼瞎似的视而不见?他掀开车厢窗口布帘的一角,指了指五米外、脸朝地面背朝天的巫雍,说道:“你再好好看看。”
曲别漓半转身,用指尖挑开布帘,瞧了巫雍两眼又缩回手,回身坐好,说道:“看不出来,你直接说吧!不想说算了。”
她完全想不通师兄怎会老老实实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像是丧失了所有功力……不对,即使丧失了功力,也还有手有脚,为何不挣扎?那个样子似乎是被绑住了……
绑住?曲别漓心中一动,再次转身挑开布帘看去,这下看了好一会,才回身沉思。
丘长东不是笨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也闭口不言。
难道是,咒语?曲别漓眼眸一亮,转头说道:“你是不是对师兄使了咒术?”
“咒术?”
丘长东摸了摸脸,笑道:“差不多吧。”
曲别漓眼睛变得更亮,并逐渐睁大,说道:“据我所知,能发动咒语的必是术士,可你不是术士啊!”
“据你所知?”
丘长东笑了笑,高深莫测的说道:“也许还有些你不知道的事。”
“我有很多事不知道。”
曲别漓丝毫不否认这一点,紧接着又道:“但我可以肯定,只有术士才能发动咒语!这毋庸置疑!”
“哦?是吗?”
丘长东想了想,想出了一个解释,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他的确不是术士,不过也的确发动了咒语,还驱动了神器,这不是异想天开的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实,任何知情人都无法否认。
曲别漓不相信,因为她不知情。
……
丘长东在权衡。
他想收回捆妖索,以备不时之需,可巫雍恢复了自由绝对要跑,除了曲别漓,谁也拦不住,而曲别漓多半不会出手。
所以,要找个办法锁住巫雍的行动。
关押术士,普通牢房是关不住的,须得采取特别措施,先把术士的内气给封了,或者让术士使不出内气。
通常有两个手段。
第一个,硬灌术士一碗化气汤,保证一天之内此术士比普通人还要虚弱,之后每天灌一碗;
第二个,插铁钉,往术士的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踝上,各插一枚拇指粗、半臂长的大铁钉,有时候双肩也会各插一枚,这样能限制术士经脉里的内气运转,间接起到控制作用。
后一个手段很古老,很残酷,也很不人道,会给术士造成毁灭性损伤,并终生不愈。为此,以小雾山为首的术士团体不断抗议,经过长期斗争,最终换来了朝廷的妥协。
于是,化气汤登场。这个手段相对温和多了,术士们也能勉强接受。
没别的办法了,丘长东下了命令,让刑部准备化气汤,等回宫后给巫雍喝。
龙辇停下。
丘长东和曲别漓走进一间宅院,护卫们守在屋外。
此地距离皇宫不远,是护卫军统领项邦的住所,数天前的夜晚,他率领五百护卫保护皇帝逃跑,陨石砸下时,他正好在队伍的最前头领路,经受了巨大冲击波而晕死过去。
他属于体术士,等级一阶高级,身体素质强悍无比,因此受伤不太重,算是二十二名幸存护卫中伤势最轻的人之一。
这几天在家静养,他的伤好了很多,很快就能重回护卫军,此刻突地见到皇帝来访,激动得无以复加,跪地连呼“万岁”。
丘长东双手扶起项邦那壮如狮虎的身躯,进行亲切慰问。
项邦是三十不到的汉子,浓眉大眼、相貌粗犷,体型高大威猛,比皇帝高出大半个头,手臂恐怕比皇帝的大腿还要粗。他将皇帝迎进前厅,垂手聆听教诲。
坐于主位,丘长东扫视着周围,见厅内干净整洁,丝毫不像是单身汉的屋子,笑道:“你打扫的?挺勤快啊!”
项邦尴尬一笑,说道:“闲着无聊,找点事做。”大老爷们做家务,听起来就像是妇人女子赚钱养家一样,有点那什么。
“伤好了?”丘长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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