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佳木往顾明奕瞅。
这种实诚孩子逗起来的确有意思,顾明奕冲他眨眨眼,问:“好看吗?”
宁佳木老老实实道:“好看。”
顾明奕笑眯眯:“那我就放心了。”
文崔崔敏锐地捕捉到他这句话:“放心?放心什么?顾明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呀?”
顾明奕一脸无辜:“什么事情?”
文崔崔呵呵:“如果我们知道就不叫瞒着了。”
顾明奕没再理她,因为班主任邢静已经进了门,而门口的另一个身影,立刻吸引了顾明奕的全副心神。
邢静简单地说了两句话,然后道:“今天我们班要加入一位新同学,这位同学是从燕市转学过来的。”
随着她的语声,门口的少年迈步走入。
光影交错中,比同龄人高一些的少年唇角含笑,整个人就像小白杨似的英挺。
这一幕明明非常迅速,但在顾明奕的心里,却好象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明明灭灭中那张脸变得格外清晰——仿佛事后还能无数次的重温。
谢瀚池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完毕,邢静扫视着教室:“我看看你坐哪儿。”
顾明奕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虽然自己的前座,也就是文崔崔旁边正好是个空位,但教室里有好几个空位,邢静最终会把谢瀚池安排到哪个位置上去,他还真说不准。
谁知这个时候,谢瀚池道:“邢老师,我可以自己选吗?”
邢静想了想,点头道:“那你自己选吧。”
下一刻,顾明奕就看到谢瀚池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在坐下来以前,他听到谢瀚池说:“顾明奕,又见面了。”
顾明奕:……
直到邢静开始上课,他都还有些飘飘然的——谢瀚池竟然认出了他,谢瀚池竟然还记得他!课本上的东西和邢静说的东西,他什么也没看进去,什么也没听进去。
邢静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课代表,这段课文给我念一念。”
顾明奕才猛地回神,唰一下站起来,开始念课文。
下课后,谢瀚池转过头来,同他说话:“你的读音很标准,看来你英语很好。”
文崔崔也转身过来,先看看谢瀚池,再看看顾明奕,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这下我懂了。”
顾明奕挑眉:“你懂什么了啊?”
文崔崔笑得神秘兮兮:“佛曰,不可说。”
顾明奕撇嘴:“什么时候你还跑去有了信仰!”
文崔崔道:“信仰嘛,我需要的时候自然就有咯。”
顾明奕瞪她一眼,才对谢瀚池道:“谢谢你的夸奖。”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这样是不是太虚伪、太客套了?但是一时半会,顾明奕还真想不出能跟谢瀚池说什么话。
谢瀚池没有在意:“上次见面还是在雅瑗姐的成年礼上,倒是没想到,我们有朝一日会成为同班同学。”
顾明奕想说“这就叫缘分吧”,话到嘴边,却说出一句:“我也没想到。”
然后谢瀚池就笑了笑,把头转了回去。
顾明奕更后悔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合适!
接下来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后悔,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谢瀚池交流……
似乎只要是跟谢瀚池说话,明明是重生人士的顾明奕,就会紧张得不行,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除此之外,顾明奕又未尝不觉得这样正合他意。
前世他就暗恋谢瀚池,后来谢瀚池无意中的举动更是催化了顾明奕心中的情感。无奈上辈子到了后来,顾明奕与谢瀚池之间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哪怕他们不是同性,也根本没有发展的可能。所以一直以来,顾明奕都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有分毫表露。
到了这一世,也不知是不是从前太过于压抑了,等到顾明奕再一次见到谢瀚池的时候,就发现这份感情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环境的转变,被发酵了,变得更加强烈,更加深沉。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扑火的飞蛾一样,不关心前方会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只一门心思地喜欢着谢瀚池。
他不知道一旦这个阀门被打开了,里面滔天的洪水冲击出来,会毁了自己还是会毁了谢瀚池。
他甚至想要将谢瀚池身边的其他人统统除掉,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如闪电般的一个念头,顾明奕还是成功地将自己吓到了。
而且现在的谢瀚池年纪还这么小,顾明奕更加不能放任自己如此可怕的感情烧到他的身上去。
真是矛盾,而且根本无解——顾明奕盯着谢瀚池的后脑勺,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哀叹。
等到过了几天,从何新那里得知谢瀚池对他的保镖说了一句“雅瑗姐说顾明奕很好打交道,但我发现他好象不想理会我。”以后,顾明奕更心塞了。
并没有前世记忆、就算有也无济于事的谢瀚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他这样一个重获新生的人对他的感情呢。
离得近了,怕伤到,怕吓到,离得远了,舍不得,放不下。
转眼间,谢瀚池转学来此已经有一个多月。这天放学前,邢静过来通知全班:“一个星期后我们学校要召开春季运动会,项目登记表我放在体育委员那儿了。每位同学都要力所能及地报项目,但是记住一个人不能超过三项,一个项目不能超过三个人,除了接力。”
她说完就宣布放学,整个班里登时如同油锅一样沸腾了起来。
“要开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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