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竹紧张地问:“那你在比赛场上如果看到你爸,怎么办?”
闻言涂恺之反而笑了起来,“有什么怎么办的,我每天都在家里看到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担心什么呢这是。”
“可是,如果我们输了呢?”这话白竹说得足够小声,说完差点连涂恺之的脸都不敢看,没想到涂恺之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比赛有赢就有输,我的目标不是要获得什么冠军不冠军的,只是要打败邹武而已。”
“噢~”白竹皱了皱鼻子,亏他还担心了那么久,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还根本不放在心上呢。
涂恺之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大手一揽,夹住白竹的脖子,习惯性地在他耳朵亲了一下,“干什么,你怕我接受不了赛果,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吗?”
白竹红着耳朵挣开他,“你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就是了。还有,我说多少遍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这行为是耍流氓,耍无赖,教科书上说了,不能对亲密的人以外的人做出这种举动,我要是告你你可是要蹲牢房的!”
“可是你是我的小猪啊。”涂恺之摊手,说得理所当然。
“你才是小猪!”白竹气结。
这么一打岔,这件事就被带过去了,时间飞快,两天后,一年一度的地区厨艺大赛总算拉开帷幕,白竹和涂恺之整顿一番,由白奋进和梁应华陪着一起前往比赛地,白府食肆挂上了为期三天的停业通知。
他们所在的赛区是在南方赛区,比赛地定于有美食之都之称的广城。此时已到年末,十二月的天在这个南方城市温度并不低,但却也不十分讨好。
白竹一行人抵达广城的时候天正下着毛毛雨,雨势不大,但配着一阵一阵的寒风,直把人冷进骨头缝里。
他们在比赛场地附近一家小旅馆下榻,一到酒店马上打开空调,随着暖风徐徐吹散,白竹这才舒展开筋骨,懒懒地躺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四个人租了两个房间,白奋进和梁应华一间,白竹和涂恺之一间,此时房内就只有白竹和涂恺之二人,见他这副懒相,涂恺之走过去一脚踩在他朝天的屁股上,没好气说:“还说自己不是小猪。”
白竹软绵绵地反手拍了拍他的小腿,语气中都带着点半昏睡的懒音,“不是猪,让我先睡会儿……”
涂恺之笑着摇了摇头,拿过白竹床头放着的行李袋,帮他整理好行李后,才打开自己的行李袋整理。
涂恺之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里,将东西一一放好,最终才从包中拿出一本小笔记本。
用手指轻轻摩擦划过笔记本的封面,凹凸不平的表面显示出这本子已有些年头。涂恺之翻开笔记本,左手夹住本子,细细看着上面每一条,右手在空气中不停比划,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了好久,直到白竹在床上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涂恺之才回过神来,合上本子将之塞回到行李袋最底层。
休整过后,第二天正式迎来比赛,几人准备好后便往比赛场地出发。
近两三年白竹和涂恺之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这个地区厨艺比赛他们这回是第三次参加了,早已没了头一回的紧张,看到场内一些熟悉的面孔,两人寻到自己所在的比赛区域,就开始着手整理比赛用具。
他们一进来,周边就响起了不大不小的讨论声,正如他们熟知其他对手的能力一样,许多赛场上的熟面孔也对他们这一对搭档知之甚多。
一个是没落的白家后代,一个是不做肉的天才屠夫,这两人第一次搭档的时候,一些比赛的常客都为之一振,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只是多余,两年过去了,这两人几乎成了地区比赛的笑柄,妄想用素菜打败荤菜什么的,该说他们是异想天开还是心高气傲呢?
然而这次众人讨论的话题不仅仅是他们俩,更有另外两支比赛队伍。
其中一支是许多人都知道的比赛常胜军邹家,近几年来邹家几乎包揽了每届地区比赛的冠军,他们每次都和不同的厨师搭档,然而每次搭档的队伍都是名厨后代,再不济也是新世军,夺冠几乎是毫无悬念。
有人曾经在第一次比赛赛后访问过涂恺之,为什么会抛弃切肉转而切菜,涂恺之毫不掩饰他对邹武的厌恶,直言打败邹武是他自始至终的目标。
这番豪言壮志曾被登载在美食周刊上,但邹武的名字被换成邹家,这倒是变成了涂家后人对邹家的正式宣战,然而战线并没有拉起来,连续两年的落败让人不禁质疑涂家是不是穷途末路了。
但就在邹家囊括冠军几年后,这次终于有风声传出,涂氏的屠夫学院将派代表出赛这次的地区厨艺比赛,豪门对豪门,中间还插了个名门的后代,这场比赛想必比以往任何一次比赛都要让人期待,以至于白竹他们一进场,到处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而这些议论的声音,在涂鸣复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场后,更是推向了最高峰。
对手
涂鸣复的队伍出现的那一刻,全场安静了。
在这个地区厨艺大赛赛场上,撇除涂恺之,涂家的人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身影了,对上一次,则要追溯到接近十年前涂鸣复的最后一役。
现在涂鸣复走在队伍前头,身后跟着几个人,看这架势后面紧跟着的两位年轻人便是今晚的比赛队伍,再后面提着众多器具的则是负责打下手的学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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