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读书人啊……欺负小孩子……”一个围观的路人抱怨道。
这一句话就跟滴落在沸腾的油锅里的水珠子一样,引起了一连串的效应。很快这句话就跟传染似的,此起彼伏的说开了。
“什么读书人啊,欺负小孩子。”
“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要不要脸。”
“看来还是一群举人,举人就这幅德行?”
“谁说年纪小就不是读书人的,去年有个年纪最小的童生才八岁吧?”
“我觉得是嫉妒呗,你看这里还有四五十岁的人,说不准考上童生都三四十岁了,自然嫉妒人家这么小就能下场考试的人。”
“嫉妒呗,什么气量。”
“听说那个小孩是要上三楼的,我听说三楼能订雅间的都是最厉害的读书人。”
“那肯定是嫉妒了,这些人肯定是自己上不去,也没人愿意带他们上去,就嫉妒人家小孩子能上去呗。”
“看他们那德行,谁乐意带他们上去啊,那才是丢脸。”
“是啊,居然欺负小孩子,不只是哪家的,家教啊。”
“看那小孩多可爱啊,哭得好可怜啊。”
……
肖瑚等人看见路人围观越来越多了,状元楼的掌柜都出来维持秩序了,那个脸色啊,之精彩啊。明明想解释想辩驳,但若对方是个成年人,他们还能据理力争。可现在说话的是个哭闹的小孩子,他们总不能让人家小孩闭嘴吧?还要不要脸?而且小孩子哭起来,哪会听人讲道理?
再说了,就算他们想要打断人家小孩子,来讲讲道理,但是他们的嗓门不够啊,总不能跟着那小孩子比嗓门吧?
而胖太子看着局面朝着自己这边倒了,就演的更起劲了。小孩子嘛,都有些人来疯,表演欲。胖太子虽然在凌蔚来的时候还算活泼,但是作为太子,在宫里能活泼到哪去?一层一层的规矩压下来,能喘口气就不错了。这种尽情表演,让大家都看着自己赞扬(?)自己的局面,胖太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心里可乐了,不超常发挥都不成。
于是凌蔚惊恐的发现,刚才还在干嚎的胖太子,居然冒出眼泪来了!卧槽!真的哭了!
若不是看着胖太子嘴边竭力隐藏的笑容,凌蔚还真以为胖太子委屈得哭了!
于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胖太子开始自己写剧本自己发挥。
你不是说武夫吗?咱叔父就是武夫怎么了?人武夫家就不能出读书人?在场的那么多读书人,敢说没有以武起家的功勋之后?(许多人虎躯一震。)敢说自家其他亲人没有走从武从军的道路?(刚才炮轰黎膺的一群人中有几个人脸色变了。)
“所以,你凭什么骂我?凭什么骂我叔父?”胖太子颤抖着伸出萝卜手,一边抽泣一边问道,“你说呀,你说呀!”
“我……”那肖瑚还没想出来应对的话,胖太子又继续嚎了。
“再说了,谁说从武的就不如你们读书人了!我叔父也是很厉害的对吧!我叔父也是写了很多厉害的诗词对吧!”胖太子说溜了,这话说出口才发现不对,他除了知道叔父打仗很厉害之外,还真不知道叔父是不是真的写过什么。但是话都说出口了,又不能收回来。于是胖太子把头埋在凌蔚怀里,一边在凌蔚的衣襟上擦眼泪鼻涕,一边嚎到,“表兄!你说对吧!你跟他们说说叔父写的诗词!绝对很厉害!”
娘的说的太嗨圆不回来了就知道叫表兄了,以前怎么没听你叫过?
凌蔚黑着脸,很想把怀里的小胖子拽下来打屁股。他看着那还神神在在的杵在一旁,仍旧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黎膺,顿时感觉胃疼肝疼浑身都在疼。真不愧是皇家的人!都喜欢把事情推给别人!真是万恶的封建主义头子!压迫劳苦大众!
见视线集中在自己这了,凌蔚一抹脸,跟川剧变脸似的,换了一张神情悲愤的脸:“笔墨纸砚来!”
赵圭早就被现场突变的情景惊的一愣一愣的,看着那局面莫名其妙就倒向自己这边了。现在听到凌蔚说话了,他立马屁颠屁颠跟个书童似的,把笔墨纸砚捧了过来。
第十一章 睁眼说瞎话
凌蔚一把将小胖子塞到黎膺怀里,顶着黎膺莫测的眼神,抖了一下抱小孩抱的僵硬的手臂,愤怒的拿起毛笔,唰唰唰的在纸上龙飞凤舞,那咬牙切齿啊,跟谁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凌蔚写完之后,豪放的把笔一扔,抬头冷笑道:“历代流芳百世的军旅诗中,有多少是你们所鄙视的武夫写的?而又有多少文人雅士为了保家卫国,毅然决然前往边疆成为你们所鄙视的武夫?”
“前些年突厥犯边,十数边疆城镇被洗劫,烽火百里民不聊生,后秦王率众将突厥赶出边疆,直打到突厥王帐,斩首敌军血祭我边疆受害民众,才保得我朝现今安宁。你们可知道,现在你们所鄙视的这位兄台,就是经历过那场战争,刚从边疆回来的?那些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都是你们这些被保护的读书人口中所鄙视的武夫!既然肖兄是圣人姻亲,那么圣人所教导的‘学做文前先做人’的思想可别忘记了。畜生都有一颗感恩的心,何况人!”
“鄙人家父家母还在东南边疆保卫家国,既然尔等不愿与我为伍,我也不愿和不知感恩,看不起边疆流血牺牲的所谓清高学子为伍。”凌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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