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雅瞪眼看着程宝丽,觉得自己面前的人跟换了个魂儿似的陌生,昨天和她吵架今天又嘲讽她,这是程宝丽?是她那个根本不善说话不善表达的妹妹?
“你……!”
“你什么你!”程宝丽看周围没人直接顶撞回去,心里别提多爽了,这完全不像她自己,可就是因为不像过去那个她,她才觉得浑身上下从头到脚趾头都觉得舒服。这种心里爽透的感觉像是在背后推动着她,给了她很多勇气和没由来的自信,她看着程宝雅道:“别你来你去,好歹我还叫你一声姐,我麻烦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嚣张,过去不和你计较是我傻!你要是以后再在我面前在我家洋洋面前瞎嘚啵,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程宝丽说完转身就走,那步伐跨得屁股都要扭起来了,程宝雅在后面愕然愣在当地,反应过来之后气得直跺脚,这是她妹?这是程宝丽?这是她那个永远维护她的小跟班?!天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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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宝丽这几天跟换了个人似的,满面笑容扬眉吐气,在厂里逢人就挂笑脸,以前关系普通的女工如今和她也能说上很多话了,以前完全不认识的如今打个照面都能寒暄两句,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木讷完全不开窍的女人了。
虽然还没不像陈灵灵那么机灵会来事儿,但显而易见,程宝丽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她,在她和陈灵灵接触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卑多美的弱小,外面的世界那样多彩纷杂,她没做上什么大事儿,却整天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纠缠,她没有眼界没有大能力。
但现在的她心里隐隐躁动埋藏着一颗种子,那颗种子里包裹着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她目前人生的不满。
程宝丽的改变和与陈灵灵的接触很快也影响到了两家人,陈灵灵有空就和程宝丽讲她在外面的见闻,而程宝丽就教她怎么买菜洗衣服做饭、教她怎么烧煤炭炉子炖汤,陈灵灵过去五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已经能蹲在煤炉旁边换蜂窝煤炭了,炖一锅骨头汤撒葱花的时候有模有样,这种改变也叫韩治军看在眼里,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陈灵灵无怨无悔陪着,男人心中很感动很感激。
谁也没想到,潜移默化之中,两家人的人生都在朝着和原先完全不同的轨迹发展着。
韩治军因为陈灵灵的原因,很快也和隔壁程宝丽他们家熟悉了起来,原本冰箱厂关掉之后来到这座小县城他一直很落寞心里很彷徨,整天往外面跑也是因为在家里坐不住心里不踏实,但陈灵灵的贴心陪伴渐渐让他重拾信心,他也不往外面跑了,现在都在家陪儿子陪爱人,和隔壁的郑平熟悉了之后两个男人还能坐在阳台上抽根烟说说话。
蓝安县这小县城有一项娱乐活动是家家户户都会的,就是玩扑克牌,蓝安县本地方言翻译过来其实就是跑得快,郑平有一手绝活儿就是打牌打得好,刚好两家人做个四方桌用两副牌打,有时候一玩能玩一个晚上。
现在天气渐渐热了,郑平和程宝丽两口子有时候会带着郑海洋去公园散散步,反正离着也不远,走过去再走回来。
现在都是两家人一起去,郑平和韩治军两个男人在一边边走边吹牛,程宝丽和陈灵灵各自带着儿子边走边聊家常。程宝丽和人一熟就把自己娘家那点破事全说了,陈灵灵过去那“对人只说三分话”的原则也被她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一个劲儿和程宝丽分析她娘家这状况该怎么应付,两个女人别提有多志同道合了,程宝丽听着陈灵灵的分析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陈灵灵说得越多越觉得程宝丽为人实在也就越喜欢她。
当然了,郑海洋在这段时间也没少发挥他的催化剂作用,他受家庭影响,其实并不是个会说话的,但重生之后他一直在克服自身不怎么会说话的缺点,他在自己家就夸隔壁韩治军他们家,说弟弟可爱,说阿姨漂亮聪明,说叔叔有本事人好有见识,在他爹妈耳边一个劲儿的吹枕头风,吹得他爹妈忍不住就和隔壁邻居走得越来越近,两家人关系也越来越好。
程宝丽和郑平讲了江边卖茶叶蛋、海南进口汽车的事情,郑平一开始还不相信,他说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轻轻松松一个买入卖出就能赚那么多钱?他觉得不可能,不相信,他想那肯定都不是正经人干的,像他这种国有工厂里的工人才是正经工人,工人是工厂的主人么!
程宝丽自己开窍了,可郑平还没开窍啊,气得她狠狠捶了一下他,扬着眉头嚷嚷道:“那是啊,等以后别人做了生意了,五年十年之后住大房子开大汽车,你就让我和我们家洋洋喝西北风去啊?”
郑平被说得噎住,没话回程宝丽,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他的观念还是转不过来。一旁的郑海洋听了,转头就跑到陈灵灵面前,说他想坐叔叔的大汽车出去玩儿。
陈灵灵捏捏郑海洋那肥嘟嘟的脸道:“那不简单,明天让你叔开车带你去。”
第二天韩治军就说开车带着两家人一起去兜兜风,郑平坐上那四咕噜的私家汽车在县城的大马路上兜了几圈,终于不得不承认,坐汽车可比拖拉机舒服多了,有钱真是特别好。
他回去之后随口问了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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