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唐羡在一旁出了点动静,话说的有点过头了啊。要钱这事虽然不能有所退让,可他态度好歹也客气一点嘛,和气生财懂不懂,范成樊好歹也是思古堂堂的一个副总,即便人家是没他有钱,可他也不能这么不给人留面子啊。
“范总,你别往心里去啊……”
唐羡想帮盛时彦解释一下,范成樊摆了摆手。
“没事,盛总已经很客气了。”盛时彦是什么角色,范成樊早有耳闻,他跟他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如今被人小瞧,也很正常。“既然今天有盛总发话,那60万我会分文不差地打到之前那位小姐的卡里,盛总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要当面核实一下?”
范成樊站在门外,眉梢向下,态度还算恭敬,车厢里,盛时彦揆度他一眼。
敢怒不敢言?
“不用了,范先生自己解决就好。”他没兴趣,也没时间。
升起车窗,盛时彦突然重新启动引擎,将青黑色的慕尚渐渐驶远。唐羡一怔,她回头看着被甩在车后的一众人群,面露担忧。
“你等等宁夏啊……”
她车被撞坏了,一会儿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家呢。
盛时彦看了眼手表,“我开会要来不及了。”她要他等,那就等于是让盛世的全体员工一起等她。
唐羡皱了下眉头。
盛时彦今天心情好像不怎么好,她说一句他呛她一句,也不像平常一样予取予求了。“那,那你把我也放下吧……”她一个人等宁夏总可以了吧,盛总裁日理万机,她也不好意思耽误人家工作赚钱。
可谁曾想她话音刚落,盛时彦一脚刹车踩了下来,随即调转方向盘,将车子驶入了一个僻静的深巷里面。
明明距离跟刚才繁华的交汇路口不过百米,四周却寂静无人,万籁俱寂,连一丝多余的声响都听不见。
“唐羡,我说过你不要得寸进尺。”
盛时彦冷着张脸。他把她放下,然后呢?他怎么知道她马上会去哪儿?没有了他的阻挠,她会不会回头就去找范成樊?
“嗯?”
唐羡眨眨眼睛,得寸进尺?什么叫得寸进尺?“盛时彦!我跟宁夏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她就这么把她扔下,那她也太不够意思了!
盛时彦拢了下眉头,抬起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两下眉骨。
“唐羡,我说的不是她。”
“那你还能说谁?”唐羡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刚才一共也就出现了三个人,他说他说的不是宁夏,范成樊的妹妹他们又压根儿就没说上话,“你总不可能是在因为范成樊的事情跟我生气吧?”她跟范成樊一共也就说了五句话,而且说话的时候他始终坐在她身边。
“……”
车厢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盛时彦看她一眼,眸色渐深。娶了个神经大条的老婆,有时候仔细想想,也挺心塞的。
嗯???唐羡转了转眼睛,他还真是因为范成樊?可为什么?这道理说不通啊,人家撞的又不是她的车,欠的又不是她的钱,他平白无故地跟他生气,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呀。
良久,盛时彦松开紧抿着的嘴唇,转头看向窗外。
“开会我不去了,我陪你在这儿等。”
既然她执意要留在这里,那他就陪她一起,例会取消,他就权当是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期。
“嗯……”
唐羡怔了一下,盛时彦突如其来的让步,这搞得好像她很无理取闹一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开会你就去嘛……”她抓了下他的袖子,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这几天朝夕相处,她心知盛时彦哪还有多余的时间陪她,再加上盛世的工作是真的忙,她有的时候说他是日理万机,其实也不是开玩笑的,毕竟是那么大的一家公司,多少事都靠他一个人撑着呢。
盛时彦没回答她,他仰头靠向座椅,捏了捏眉心,又将座椅角度调节到最低。
“我睡一会儿。”
他累了,有点乏,这几天在办公室留宿,没有一天能休息好。
言罢,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了车厢的衣勾上,自己松了松领带,和衣而眠。车厢里很快便陷入安静,几分钟后,便只剩下一道平稳且绵长的呼吸声。
唐羡咂舌,她睁眼面对着闭目养神的男人,有点赧然。他还真睡了?她又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干坐了一会儿,想气又想笑。
她本来还想跟他吵一架呢。
他倒好,睡得这么快,车钥匙也不拔,留她一个人在这儿干瞪眼,怎么,她是给他免费看车的是吧?
唐羡在心里嘟囔了好一阵儿,倏尔,抿下嘴唇,又将盛时彦挂着的黑西装摘下,披盖到他肩膀的位置。别误会,她只是怕他感冒生病传染她,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说她跟他好歹夫妻一场,互相照料一下,也很正常的嘛。
正值下午两三点钟,车厢里寂静又温暖,唐羡靠在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没多久,也沾染上了一层昏昏欲睡的意味。
就在她恍惚之际,手机“嗡嗡”震动两声,唐羡怕惊扰到盛时彦,连忙翻出手机查看。来信人是宁夏,一段相对冗长的语音,大概的内容是讲述了一下她跟范成樊商量赔付的过程,她还说她在交警那边也签下了和解的条款,现在正在跟范成樊一起去银行办手续的路上。
“远不远?麻不麻烦?要不要我陪你去?”
唐羡打着哈欠,给宁夏回了一条全屏问号的信息。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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