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娘说,父亲也曾入京面圣,为陛下治过病。”夏俊轻与有荣焉地说道:“可惜就是因为父亲太过出色,天妒英才……”
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兰氏经常讲述夏佑争的故事,是以夏俊轻对父亲十分敬仰,感情浓厚。
蒋素桓无声拍拍他的肩膀,过了良久才继续问道:“现在夏家是你二叔掌舵,他医术如何?”
默默收起伤感,夏俊轻轻声细语地努力为他解惑:“桓儿过来坐下,我慢慢与你道来。”温柔将蒋素桓牵至桌边坐下:“我亲祖母并非华氏,华氏是我祖父再娶,她膝下有二子,一是二叔夏佑霖,二是三叔夏佑承。夏家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不过现在庶子也可习医。我父亲天赋好,也是嫡长,祖父对他寄予厚望,并将夏氏医谱传给他。二叔夏佑霖外祖家也是医学门第,是当地老世家,他的医术是华氏为他求来的,似乎在门派学习过数载。”
停顿了下下,他说:“我父亲遇害后,二叔就回来继承家业。”
蒋素桓听完所有,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家就落到了华氏手里。”夏俊轻是正统嫡长孙,夏家应该由他继承。可令人哭笑不得,他连医术都不会,在夏家更没有地位可言。
“嗯,我当时还没出生,母亲处境艰难,能把我平安养大,已是十分凶险。”夏俊轻叹气道。
“那么,夏氏医谱在谁的手中,你为什么不学医?”蒋素桓考虑过后,开口问道。
夏俊轻并不觉得唐突,如实回答道:“医谱在二叔手里,至于我……”他道:“我不学医是父亲的吩咐,他知道,如果我对华氏有威胁,华氏不会让我出生。”
当年夏佑争为保兰氏和未出世的孩子,把夏家家业通通拱手给了华氏,这就是代价。
“你父亲,难道就孤立无援?”蒋素桓不解,既然能继承夏家,身边的支持应该不少。
“差不多如此。”夏俊轻点头道:“我亲祖母外家落魄,我祖父本想替父亲聘娶世家女,但父亲喜欢母亲,在祖父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祖父同意。”
蒋素桓了然,似乎本朝风气开放,民间并不制止自由恋爱。比如夏俊轻的父母,比如夏俊玺和前蒋素桓,就是例子。
“对了桓儿,你的医术师承何处,是什么等级?”夏俊轻不无好奇,他自己不能学医,可父亲是个出色的药师,他对医者有一种莫名的敬仰和好感,当然,二叔之流不算。
“师承何处我说不出来。”蒋素桓说道,毕竟听过太多老师的课,后来导师也换过两次:“等级又是怎么回事?”他发觉前蒋素桓对这些一无所知,除了一些常识之外,并无其他。
“桓儿连这些都不知,又怎么学会的制药?”夏俊轻异常惊讶,无奈道:“你师父肯定是个懒人,他不曾带你去考取铭牌吗?”
蒋素桓摇摇头,他什么都不知。
“好吧。”夏俊轻见他如此,莫名觉得可爱,拉过他的双手拍拍:“无妨,每个月月初,夏家子弟会有一次族内考核。取得头名的会由二叔举荐去尚医阁获取铭牌。”
蒋素桓会医术,夏俊轻很喜悦,然喜悦过后,他变得担忧起来。
“桓儿,你天赋如何?”如果天赋太好,只怕华氏会打压。
“还算可以吧。”蒋素桓说道:“一般的疑难杂症不在话下,偏方也知道不少,临床经验也还不错。”
话说当年,他学习中医之余,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法医学生。可是导师说他丧心病狂,行为太过偏执,不愿意再带他。
蒋素桓干脆不跟导师,一边深造中医,一边自己研究法医。
“此事须得考虑清楚。”夏俊轻拉着蒋素桓的手,心疼地说:“你有天赋我并不想埋没你,可是夏家肮脏龌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蒋素桓说道:“本朝法律严明,我想他们并不敢明目张胆迫害。不能因为怕,就不做反抗,那样只会令他们越来越嚣张。”
夏俊轻羞愧低头,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早已习惯了草木皆兵。
“你看,你还不是偷偷地读书,这也是反抗的一种举动。”蒋素桓反握住他的手,安慰了夏俊轻羞愧的心。
“谢谢你,桓儿。”夏俊轻低声道,无比感谢他的体贴。
自从得到兰氏的答应,他就日日期待,很想快点见到蒋素桓,很想快点和他生活在一起。现在如愿以偿,滋味不必述说,那种快活和快慰,无法用言语表达。
难怪古人常说,人生三大喜,一是金榜题名时,二是洞房花烛夜,三是他乡遇故知。
“不必客气。”蒋素桓放开他的手,说道:“此院有角门吗?出去可需报备?”
夏俊轻道:“桓儿要出门吗?”见蒋素桓点头,他说:“角门没有,不过出了这个院子,在大花园有一处。出门的话,走大门即可,不需报备。”
夏俊轻性格与兰氏相仿,安静偏柔,少有出门。
“好。”蒋素桓在蒋家也不怎么出门,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太过陌生,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并不好。下午出门买点实用的书籍回来,尽快掌握社会背景,融入其中。
医者在这边地位崇高这一点,实在是太合蒋素桓的心意,他也想尽快一展身手,跟古代医者们一较高下。
中午用过午饭之后,夏俊轻步伐轻松地来到兰氏院内,与兰氏报备:“娘,我与桓儿下午想出门,特来跟您报备。”接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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