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莹很生气,虽然苏辛很早就打击过她,关于她能否不在此次海上风电峰会中扮演一个默默无闻的酱油党的问题,但是事到临头,看着那位大腹便便的领导勒令他们这些同行的小兵服从安排,除去开幕式可以前去捧个场,稍后立即赶赴莱顿,等候七天后大会结束一起回国,期间要时时刻刻注意祖国人民形象,入乡随俗切忌言行举止有损格调,对此她当然会心有不甘。之外,当了解到能够贯穿会议始终的代表团队中居然会有七成人负责行政后,程嘉莹已经出离了愤怒。现在,她正在诅咒这些以权谋私的低素质人群不得好报,苏辛听了会儿,这姑娘果然很不客气,因为里面也包括了她亲爱的父亲。
“我又不是花瓶摆设,为什么就成了个跟班小卒了呢?只做观光客也行啊,干嘛只能去莱顿啊,要说这人文荟萃的噱头,难道我大华夏会连个大学城都没有?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水鸟,我为什么不能去住‘玩具别墅’?我为什么不能去北方威尼斯?为什么啊?”程嘉莹转脸又成了委屈,“出次国多不容易啊,我前半辈子一直搁教室里用功,没理由千里迢迢来到这儿还要听国外的读书声啊,瞧瞧,人家荷兰男人多帅多高多有范儿啊……”程嘉莹默了一默,继续说道:“给我点安慰。”
“从海牙到莱顿要十分钟车程,从我们所处的位置到阿姆斯特丹也只需半小时左右。”
“所以?”
“今天晚上,你可以躺在达姆广场的台阶上看星星。”
“所以你只是带我去看看外国的星星?难道那里没有月亮?”
“明天中午你可以去皇家音乐厅欣赏一出古典音乐剧,当然,是免费的。”
“and?”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其实我对荷兰的两个城市很熟,除去鹿特丹,另一个就是你说的北方威尼斯?”
“我最喜欢你说话的语气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当是时,在“欧洲桅杆”的旋转餐厅,王传京看着传过来的卫星图像,面容戏谑,“well,helloyousonofa.”
荷兰首都的城市面积居全国之首,在这座色彩琉璃的艺术殿堂中,的确是异域风情处处可见。特有的风景线很是靓丽,像是大片的船屋、色彩斑斓的小楼、纵横交错的水道和数不清的运桥以及市中心的达姆广场,暗含着荷兰这个国度各个时代的缩影。可除此之外,对于一位稍稍传统的中国人来讲,有些颇具规模且充斥着人文色彩的地方反而会令其感到不自在。相比官方推崇的梵高博物馆和水坝广场,在市区比比皆是大麻咖啡馆、橱窗妓院和各式sè_qíng秀场的红灯区要更加“声名远扬”的多。阿姆斯特丹的居民对于“性开放”的领略意境当真是无以复加,令人汗颜,随处可见的柱式建筑物或者是雕饰,都会让人不自禁地去腹诽,当年那些设计者在创造它们时有没有拿点什么作为参考,比如谁能解释下运桥的护栏扶手做什么要雕成男性生殖器的样式。
从广东人开的中餐馆吃完荷兰本土风味的青鱼,程嘉莹念念不忘要去音乐厅爬上一遭,可直到半小时后从里面走出来,她才真正理解了苏辛所说的“免费”是个什么意思,她本以为是苏辛要请的,可结果苏辛带她去看的是公演的对外排练,是真的不收费的。当然她也只是嘴上发发牢骚而已,两张正式演出的门票钱的确是没有必要的,更何况要她着正装花两个小时去欣赏一场冗长的《悲惨世界》或者是《西贡小姐》,对于一个时不时喜欢哼唱“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淑女来说,她认为那是一种折磨。
陪着程嘉莹漫无目的地晃着,苏辛也有些感慨。阿姆斯特丹作为闻名东西方的“性都”可谓是实至名归,伦敦卖保险的那栋子弹楼也只是有个“小黄瓜”的别称,和这相比真的是相形见绌般的寒碜了,几年前第一次来到这,这些疯魔式的文化氛围也是把他冲击得七荤八素,要知道那个时候他还因为没破童子身而经常被杨颜邺取笑。路边商店的电视里正在插播一条新闻时讯,因为是英文而非荷兰话,程嘉莹自然听得懂,然后她便悲催地发现自己昨天象征性的牢骚居然梦幻般的真实上演了:今时午后,来参加国际海电峰会的中国代表团队遇袭,两位组织领导轻伤,并无人员伤亡,目前皇家警方已经介入,疑似宗教狂热分子所为,更多后续报道本台记者将继续跟进。看着现场画面里顶着一脑袋纱布的领导被搀扶着上了救护车,想着昨日还在抱怨盼望他不得好报,程嘉莹一阵心虚,暗暗希许自己童言无忌不得当真千万保佑领导身体福寿安康,接起同事电话得知四十分钟后领事馆会派人来接驻扎莱顿的一行人,程嘉莹简单应对几句后,内心早已哭了个死去活来。这种恶**件一旦上升到政治层面,没有谁会不知死活的讲人情,自己傻乎乎拉着苏辛跑出来胡闹,真被追究起来下场绝对很惨很凄凉,眼看着苏辛的面容更是严肃,明显一副没见过大世面已被成功吓傻的表情后,程嘉莹咬了咬牙,保证道真有事情姐姐帮忙扛,二人便急匆匆赶往住处去收拾行李。
刚刚打包好,程嘉莹正催促站在门后的苏辛速度点,便发觉了他的不正常,三个硬币大小的铜钱在苏辛手指间变魔术般来回翻飞,她正思考着该怎样表达自己的疑惑,便听到了苏辛对她说了句话,“别害怕,有我陪着你。”还没来得及去想这是什么意思,脖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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