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一听,当时就慌了,忙报了上去。那会儿已经是午夜时分,局里值班的人也不多,正好当时带他的一个姓王的老警察也在,合计了一下,就说还是咱们爷俩去看看。
两人当时就开着辆三轮摩托去了,找到报案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老警察打开电筒,问小舅舅是哪家报的案。小舅舅说是永昌区87号。老警察领着他找了一阵,一指前头一栋二层的红砖洋楼说:“就是这了。”
灯光照过去,院门上隐约可见一个“87”。这栋小楼独门独院,旁边也没什么邻居,在永昌区这块算是地处偏僻的。
站在院外,看进去里头黑漆漆的,也没见点灯。老警察就在外头喊了几声,也没见任何回应。见院子的木门是虚掩着的,就推门走了进去。
小舅舅刚当警察不久,就有些怕,跟在老警察后头,一进院门,就冷得打了个哆嗦。而且院中似乎有一股气流在涌动,平地起了个旋风,木门发出咣的一声。
小舅舅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老警察瞪了他一眼,低声说:“慌什么?”又扬声朝屋里头喊了几声:“有没有人?”
但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响动也没有。小舅舅哆哆嗦嗦地说:“好冷啊!”这院子里的气氛似乎特别怪异,大夏天的,居然有种冬天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老警察也是吸了口寒气,用手电照了照,这院子也并不大,大概七八平米左右,有一口井,压着块青石板,角落里还有一张略微有些破损的石桌。
听到这里,我心里莫名的一动,立即就想到了当初在死人脸院子里那口寒骨井,就问:“这井是个什么形状,里头是不是上窄下宽?”
钱老头正说得投入,被我打断,不由有些不顺气,说:“这又哪里知道,还听不听了?”
我忙闭嘴,让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小舅舅和他师父见屋里头没人应,就决定破门进去。但那门是锁着的,而且门面上黄黄的一大片。”钱老头眼神迷茫地说道,“他们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贴满了黄符!”
这种黄符通常都是用来驱鬼镇邪的,大半夜的见到门上贴满了这东西,两人还是有些膈应,去撞了撞门,发现这门不仅锁住,而且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小舅舅就说:“要不砸窗进去。”老警察点头说:“注意安全。”
窗子砸开后,两人就轮番跳了进去。一进屋,两人就咳嗽不止,原来这屋子里积满了灰尘,两人一跳下,就激得灰尘涌起。老警察用手电扫了一下,只见这屋子里空空荡荡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也没什么东西,就放着一张木头做的饭桌和几把竹椅子,在北面的角落里还放着几个半人多高的大瓦缸。
那大门被一个大瓦缸顶着,怪不得怎么推也推不动。
小舅舅抖抖索索地说:“这地方怎么这么冷啊!”一说话就口冒白气。
那老警察也是冷得厉害,说:“小心点,这屋子里有点不对头。”
小舅舅看看四周,满屋子的灰尘,说:“这地方怕是老鼻子时间没人住了,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瞎报警?”
老警察没说话,上去检查了一下那几口瓦缸,但上头都是用大青石压着,两人想要挪开也不容易。就在这时,两人突然觉得屋子里亮了一下,回头一看,小舅舅当时就吓得尖叫了一声。
他们进门的时候,明明整幢房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这时候楼上却是亮着昏黄的灯光,通过楼道传递了下来。两人被惊得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到底还是老警察久经风雨,关键时刻沉得住气,很快恢复过来,冲楼上喊道:“谁,谁在那?”
依旧是没有半点回应。老警察冲小舅舅打了个眼色,两人抽出了警棍拿在手上,正要上楼去看看,就听一缕歌声从楼上飘了下来,听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放收音机,唱的是京剧。
小舅舅当时就头皮发麻,差点拔腿就跑。还是老警察历练足,大声叫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持着警棍,率先朝楼梯走去。小舅舅一见,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刚走了几步,小舅舅就觉得有什么黏黏的液体滴到自己脸上,摸了一把,顿时吓得一颤,手上腥红一片。再一抬头,就见头顶的楼板上,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缝隙淌了下来。
老警察脸色发白,拿着警棍一步步踩着血水登上楼去。小舅舅虽然害怕,但毕竟也是个警察,也浑身发抖着跟上。两人一上去,顿时都惊呆了,只见地上都是暗红色的液体,沿着楼道淌下来,湿漉漉的。
小舅舅当时一不小心滑了一跤,差点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幸好被老警察拉住。屋子里红通通一片,血腥味扑鼻。还是老警察沉得住气,低声说这可能是人血。小舅舅哆嗦着说哪来的这么多人血。
眼前这是个小厅,亮着盏橘黄色的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下,摆着一张破旧的皮沙发和一张木头做的茶几,但是并没看到收音机之类的东西。那诡异的京剧唱腔依旧在屋子里飘荡。
老警察指了指另外两个关着门的房间,让小舅舅在外守着,他去看看。小舅舅很是害怕,只是点头。老警察一脚踩下去,这血都没到了脚脖子。他去了其中一个房间,用力把门撞开,小舅舅看着他进去。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出来,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小舅舅有些害怕,就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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