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的张清皓扭头就走,郭承云手一扬把他拽住:“站住!你个大,站这帮你姐挡风。”
张清皓往回撤了一步,郭承云指指旁边:“傻么?这边才是上风。”张清皓撇撇嘴,几秒没吭声,最后小相公似的又挪了一步。
“来,把伞撑开。”郭承云递了一把阳伞过去,张清皓脸上暗潮汹涌地老实地照办了。
郭承云看得直撇嘴。这人明明那么闲,连如此扯蛋的活计都肯拉下脸做,怎么就不愿帮干点磕开心果的正事了。
难道磕开心果比站桩难得多?
郭承云越想越不是滋味,把没开口的开心果全扔在张清皓身上,砸了一阵,说:“如果你帮我磕,我让你坐旁边。”
“你不要浪费欧阳明哲送你的东西。”张清皓条件反射地想弯腰去捡,可还撑着伞,弯下去一小半的腰僵硬了一瞬,又艰难地挺直了,但一双眼睛还是惋惜不已地看着地下的开心果。
郭承云其实比张清皓还舍不得暴殄天物,砸一颗就心痛一阵,砸到十来颗以后,痛失了那么多开心果让他气上加气。
看你不帮我磕!
郭承云捡起之前放在长凳上没喝完的易拉罐,凌空砸去,“当”地正砸在张清皓头上。
这清脆的一声倒是把郭承云自个给砸清醒了,又开始后悔不迭——别人凭什么要听他使唤?
“怎么了这是?!”这声巨响引来了欧阳明哲,急吼吼地跑了过来,“这是家暴了?”
张清皓只是阴沉着脸不吭声。
唯恐天下不乱的何新成也笑吟吟地快步而来,问这家暴是怎么回事。
“帮我磕个坚果有那么难?”郭承云咬牙切齿。
“哦,原来如此。我来吧。”何新成伸手要拿过开心果袋子,被郭承云一欠身避开了。
“我非要他给我磕,我还非跟他杠上了!”郭承云的脾气就这样,架子大,尽管心里叫悔不迭,但表面上还是要硬扛着。
张清皓面无表情,仿佛打定主意,我就不吭声,看你能翻了天去。
郭承云见状心里拔凉拔凉的:“伞给我,你滚。”
他卯足劲,把伞从张清皓手里硬拽了几下,终于夺了过来。
欧阳明哲忽然喷饭,兀自笑个不停,说:“我说是个什么事儿呢。不是皓哥不愿给你使唤,而是他的牙不是开心果的对手,实在啃不动,他都装了好多颗瓷牙了。”
张清皓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脸变得煞白。
郭承云诧异得手上拿的伞一歪。他冷不丁地想到,他和这弟弟绝逼是同个爹的种,脾气贼像,都是死要架子、死要面子。
欧阳明哲捅了何新成一把:“你也真是,怎么没替皓哥澄清,还火上浇油。皓哥其实没恶意,只是是脸皮薄。”
郭承云吸了吸鼻子,把伞重新递给张清皓。
何新成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下,仿佛是话里有话:“我就想看看张清皓到底宠天使宠到什么地步。如果宠得太过了,就不太好。”
欧阳明哲用手指顶了一下张清皓拿着的那把伞,阴阳怪气地说:“瞧瞧、瞧瞧!”
何新成摸摸郭承云的头发:“有点过了。说真的。”
“什么过了,”郭承云一时没转过弯,“我闹得过了?还是使唤得过了?”
何新成不作任何解释,就这么走开,留给其他人一个背影。
郭承云心中不悦,跳下长凳也想走,虽然还没想出要走到哪去。得,他承认是不该砸那个混蛋。
“你别忘了,他上一句话说的是皓哥宠你。”欧阳明哲的目光依旧黏在何新成的背影上。
是说宠得过了?郭承云的脸有些扭曲。
“明明办不到,但是又不愿承认办不到。”欧阳明哲一脸嘲弄。
郭承云联想起上次买手表的事情,望向张清皓,看到一向在人前光明磊落的张清皓,将头一侧,躲开了自己的目光。
这都能叫宠了?那某些天天吃饭睡觉都抱着宠物狗说“宝贝儿”的叫什么?像他老弟这种表达障碍症,能宠得起人么?
在很多明明能辩白的场合,这家伙都宁可选择哑巴吃黄连。他是只做不说型的野兽,所以在人类的社会里会吃亏。
如果把家业交给这样不能左右逢源的家伙,指不定一朝一夕就给他赔了。
郭承云联想到这里,暗暗为张清皓捏了把汗,你可别继承,老实当个甩手股东就拉倒了,不然家产有得你败的。
不过要是不继承,得找谁来?以前不是说他父亲的弟弟等人都去日本了。
十月底,郭承云坐在院子的小木凳上,用几根彩色细绳子给自己编手链。
说真心话他的水平不怎么样,已经产生了一个失败作,目前正在奋斗第二个。
张清皓本来被使唤着坐在旁边给郭承云翻编手链的教程,这时候去上洗手间了。
郭承云叫了苏宇过来顶班,苏宇没过几分钟便开始发牢骚:“长期保持同一个动作,真不是人干的活!亏那小子刚才定在这那么久。”
郭承云冲苏宇鼓起眼睛:“你身子骨怎么了?还行不行的。”
苏宇赶紧吹胡子瞪眼,如果他有胡子的话:“停,求别说,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话说,那位绝逼可以帮你翻一整天书,按你的标准属于特别行的张小伙子,快要过生日了。”
“这样啊,”郭承云对着他自个的膝盖定了一会儿神,说,“他以前习惯怎么庆祝?哦不,没有以前。”
苏宇无聊地揉着书本的边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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