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见两人半天不动,慢慢走了过去,手中长剑颤抖不已,她定了定神,就准备举剑刺过去替少主解围。那女子骤然扭头,一双浅琉璃色的美目盯着她,那眼中竟有腾腾杀气,硬生生将她逼退了半步。寒儿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冷汗一下子从脊背上渗出来,那一剑递了一半,竟然僵在空中,近不了半分。
金铃也同时喝道:“退下!”
寒儿手中长剑再拿不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踉跄后退,几乎摔倒。
她当日与金铃二人对战“狂魔”谢都和“邪魔”谢伯印这两个喝人血的妖人时,也没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候。
金铃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银锁轻声一笑,知她二人决斗之事堡中众人并不知晓,便也不叫大师姐,直接问道:“放我走吗?”
金铃又问:“你来做什么?”
银锁粲然一笑:“来看看你。”
寒儿遍体生寒,这美人方才还杀气腾腾,此时看向金铃,杀气竟已化为脉脉春水,两人对话又暧昧之至,让她忽然想起了两年前的旧事。
这美人该不会是少主的禁脔小龙王吧?虽然小龙王长相清甜,这女子却是妖娆冶艳,两人相差不少。不过她只是私下揣测,多离谱也没关系。
她虽然并未亲眼见到少主与小龙王有何苟且,但当日小龙王跪地恸哭之事,却还历历在目。向碎玉于此事讳莫如深,亲自对她与莲儿下了封口令,但并不妨碍她私下里恶意揣测。只是莲儿拒绝与她一道议论此事,以至于她快要将此事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和老同(ou)出去逛街了……
忘了时间……
买了一堆衣服!!!剁手!!!!!
☆、50斩业 三
此时陡然想起来,又见两人似乎是旧识,竟然越想越是真的。但金铃凤眼含怒,似乎又不像是当初对小龙王的百般宠爱。
“看完了吗?”
“嗯……你猜?”
“你不见她要杀你吗?”
银锁又笑了:“多谢大……多谢。”
刀上压力陡然一轻,银锁虽已察觉,但还是慢了半步,内力反噬,喉头泛起一股腥甜。
金铃往后退了一步,剑尖仍指着她喉头。她双刀反持,护在胸前,慢慢后退,退进密林之中,忽然消失不见了。
寒儿心中几乎已认定便是少主的旧情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定然不能让你再害少主,当下一句也不问,只等回家之后,直接向行主告状。
金铃一直看着银锁消失的方向,寒儿则还震慑于那杀气腾腾的一眼,都良久未动。还是金铃先行道:“寒儿,把剑收好。”
寒儿猛地一颤,结巴:“知知知知知……道了少主。”
金铃左右望了望,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箭头,以手绢包好放入怀中,又若无其事站起来。
寒儿心中鬼,一句也不敢多问,紧紧跟金铃后面往回走。
金铃回去之后便说要就寝,独自进屋落锁,将刚才捡来的小箭翻出来,对光翻看,见有两根箭上白痕,一支写着“大师姐”,另一支写着“甚念”,刻印甚新。她心中微动,不由得捏紧了箭身,眼前又浮现出小妹的身影来。
寒儿回来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起床漏夜逃走,直接找到向碎玉报告。
向碎玉竟然没睡,拉着操琴点着灯屋里下棋。
操琴打着呵欠道:“行主,你下回失眠能不能坑别人去……”
向碎玉答非所问:“我棋臭吗?”
操琴急忙摆手:“半点不臭,堡中没下得过行主。”
向碎玉一言不发,又落一黑子,只见棋盘上白棋七零八落,眼看败局已成。
“操琴,你还不认输?”
操琴叹了口气,:“外面有个小娘子,怕是有什么事。”
向碎玉遂道:“寒儿,进来吧。”
寒儿得令,走进去一跪,:“方才少主发现敌情,追了出去,我也跟出去了,对方有六人,其中一人与少主似是旧识,两人言语……言语……”
她看了操琴一眼,向碎玉奇道:“言语怎么了?”
寒儿一个“暧昧”半天说不出口,换了一句说:“少主与她缠斗了一会儿,本已占了上风,却将人放走了!我觉得……觉得……那人是……那人便是少主之前的……”
向碎玉狐疑地看了寒儿一眼,以眼神制止了她,却摇头道:“不像,不像,莫说胡人都是那副样貌,只说精、气、神,两人都差得太远了。唔,你不得多嘴。”
寒儿本已胜券握,向碎玉知她说的是何人,却依然否定,显然是也见过正主,寒儿奇道:“行主今日也吗?行主也见过那女子吗?”
向碎玉几月前才与金铃一起见过明教的兜帽,知她们教众都是般打扮,此番前来的人当然与陆亢龙关,寒儿既然说是一女子,又与金铃动手过了几招却只是落了下风,自是陆亢龙的弟子无疑。
而当日的龙若,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陆亢龙的弟子,却和他本人一样,是雪山上的豹子。一个人从斗志满满到消沉胆小或许只要一天,但一只兔子要变成豹子,非得经历大风大浪的千锤百炼,短短两年的时间,一个小姑娘能般大的改变,向碎玉无论如何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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