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的看完了余下的几页,打了个电话给杜娜那边,再去挑了一套低调的灰色皮衣穿上,这才出了门。
到了策马特的时候还未近黄昏,左以桥照例先去杜娜那里探望了一下,得知她的腿已经没有大碍,又陪她喝了会儿下午茶这才离开,去往班霍夫街。
到了snow queen后,左以桥却并未看见谷瓷,他望着窗边那空空如也的座位,脸上一派微笑的上楼找到了书店的老板。
老板名叫戴夫,是瑞士土生土长的当地人,瘦瘦高高的平凡青年,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只是眼神却很清明干净。
左以桥和他聊了一会儿,戴夫推了推眼镜直接道,“前两天那个小男生今天没有来。”店里的一举一动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左以桥看了看他平和的样子,并没有被拆穿想法的丝毫尴尬,“我知道。”
“他前两天都有来,从早坐到晚。”
左以桥点点头。
“大概等不下去就不来了,浪费时间。”戴夫继续道。
左以桥不置可否的微笑,半晌道,“你还是让人和你说不到三句话。”
下了楼后左以桥打算离开,才出门时就差点被一个人影迎面撞上。
左以桥迅速往旁边闪了闪,对方忙低着头道歉,“啊呀呀,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蹲下身去捡掉了的东西。
左以桥听见一怔,忙垂头看去,由上至下的望着那人的发旋半刻后才俯下身帮着捡了一本书递还给他。
“没关系,是我没看路。”
对方抬起头,正是谷瓷,见到面前站着的左以桥,谷瓷展颜一笑。
“opal先生。”
左以桥却皱起眉,“你感冒了吗?”
方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听才察觉到少年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鼻头也是红红的一片。
第六十章.谷小呆感冒了
“没关系。”谷瓷吸了吸鼻子,“大概有点着凉了吧。”
他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不舒服了,其实谷瓷是因为前一阵忙于考试,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好觉,之后虽然补足了,又屁颠颠的赶到这里来疯玩了几天,然后遇见莫兰接了手里的任务,脑子又开始高度紧张转个不停。再加上策马特这两天风大雨大,稍稍受了点寒,不病也不可能。
左以桥看着他红扑扑的脸,“你回去休息吧。”
谷瓷摇头,“没什么的,我已经睡了大半天了。”手里的相簿才翻了一半,如果不加紧也许会赶不及呢。
之前他接到了莫兰的电话,对方也听出他感冒的嗓音了,忙让谷瓷修养两天再做,谷瓷拒绝了。他这人就是一根筋走到底的,钻进了一样东西里就不太容易出来,如果这事他没办好,哪怕躺倒了心里也不会安。
莫兰这两天都不在策马特,他说要过几天后回来,谷瓷说,等他回来自己应该可以完成任务。
左以桥见他捧了好几本砖头一样厚的书,磨蹭着坐到桌边,回头道,“opal先生去忙吧。”
他那一脸自然的态度和话语倒让左以桥有点没有想到了,他心里转了一圈,判定谷瓷这摸样不像是故作轻松,也不是因为责怪自己爽了两天的约而说的反话,他是真的真么想的。
以为自己很忙。
左以桥笑了笑,慢慢走到谷瓷对面坐下,“我答应过你会来看一下的,你忘了吗?”
“没有,所以你今天有时间吗?”谷瓷拿出纸巾擦了擦鼻子。
“嗯,应该有。”
“好的。”谷瓷笑了起来,快手快脚的摊开了那本大大的相簿,指着一页道,“这边我查了很多的资料都有些不懂,据我的判断这个圆形胆瓶是乾隆年间的珐琅彩,可是我又觉得它的纹路不够细腻,所以一时之间不太能肯定了。”
左以桥瞄了一眼,“是珐琅彩,乾隆年间的荔枝纹。”
谷瓷很高兴自己的判断最后还是对的,又连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左以桥都耐心的为他一一解答了。期间谷瓷却不停的打着喷嚏,呼呼的鼻音让他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一片。
左以桥微微皱起眉,拿过了他的笔。
谷瓷不理解的抬起头。
就听对面那人道,“我帮你把错误找出来吧,然后到时统一告诉你。”
谷瓷想说那怎么可以,这是他的任务呢,左以桥却不等他的同意径直写了起来,与谷瓷那精细对比、反复思量,琢磨再三的风格相比,左以桥简直翻书如流水,基本上瞥一下就能写出这些瓷器的来历。照片到底不同于实物,可以展现的都在画面上了,看见多少就是多少。
不过这样一本东西还是让左以桥花了一点小小的时间,作为lotus的掌权人,曾经的名设计师,opal.z对于工作的一丝不苟也是众所皆知的,哪怕面前只是这样一本莫名其妙的相簿,左以桥的态度仍是非常认真且毫不马虎。
不过他还是一边做着判断一边分心的注意着对桌的那人,一开始谷瓷还会探着头认真的看左以桥的结论是什么,只是时间一久,左以桥写的又快,往往谷瓷还没看清就已经被翻了过去,更不要提跟着学习什么了。谷瓷只能看见那页面刷刷的翻动,久而久之就好像催眠钟摆一样将他带入了奇怪的境地。
他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了下来,忍不住越趴越下,头越来越低,直到整个人都伏在了桌面上,被周公请去喝茶了。
左以桥在谷瓷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后,这才慢慢的抬起眼睛。
半晌他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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