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急忙摇头,半真半假的想拒绝,可是又怕说的太快齐太君真的答应了,因此开口很是犹豫。
“怎么好——”
齐太君这些年连庶女带孙女儿养了不下二三十个了,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当下暗暗一笑,以不用拒绝的语气打断了她。
“你的姐妹们现如今都上课呢,等中午你看见她们了就知道了,我身边的女孩子都是要好好打扮起来的,一个个好生娇养的,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依依激动的真的要哭出来了。
齐太君又对费氏道:“虽说咱们府上的姑娘们是一季四套新衣裳,不过她才来,带的那些也不是京里的样子,先给她做上十套。”说完齐太君又摸了摸依依的手。
依依忽然想起来当年常嬷嬷那句,她的手还没有夫人身边的丫鬟细,生怕外祖母看出什么来,着急的出了一头的汗。
齐太君笑了笑,又道:“她第一年来,等到做春秋天还有冬天的衣裳,也都按照今天的例,一样十套。”
依依的呼吸都急促了,连费氏答了什么都没听出来。
旁边温氏跟严氏看见她这个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挤着眼睛笑了笑,这小姑娘太好糊弄了。
“多谢外祖母。”依依深吸了一口气,起来跟齐太君行了蹲礼。
齐太君满意极了,伸手拉着她紧挨着自己坐下。
温氏抢了个先,开口道:“我忽然想起来前两日她们正好将攒下来的狐裘拿出来晒,正好给您这新来的外孙女儿也做一身?我记得有个遍体通红的,正好般配。”
依依坐在那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严氏瞥了温氏一眼,道:“攒了几年的东西怎么好给她穿?不如等今年冬天下来新的了,再她做一身,我倒是觉得白毛的好看,天地一片苍茫,又有意境。”
齐太君笑了两声,推了一把依依道:“还不快去谢谢你两个舅妈!”
依依跟木偶一样,略有呆滞的先跟温氏道谢,又跟严氏道谢,只是说完想起来严氏是大舅妈,温氏是三舅妈,似乎次序乱了。
她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站在那儿无所适从了。
齐太君道:“谢过了还来我这儿坐着。”又对严氏跟温氏道:“孩子都谢过你们了,红的得做,白的也不能少!”
屋里众人都笑了起来,齐太君头一偏,又问陶行,“听说你已经考了县试了,书读到哪儿了?”
按照依依原本的打算,是想替他一起答的,也显露一下自己的大姐风范。可是她现如今正沉浸在两件狐裘衣裳上,又想着要是一直住在国公府,那将来好东西还会少吗?
所以齐太君问了什么她是一点没听见。
陶行想了想,道:“已经学到《春秋》跟《通鉴》了。”
齐太君嗯了一声,她只知道这两本是科举该读的,不过具体是个情况她也不甚了解,当下点了点头道:“我们府上也有家学,回头叫他们说一声,你也跟着去学一学,功课不能拉下。”
陶行点了点称是,道:“我祖母也是这么说的,还给我带了书来。”
他这个态度虽然也算是正常,可是跟方才依依那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相比,差得太多了,早先营造出来的那一点热烈气氛,被这两句话一下子搞散了。
温氏察觉齐太君嘴角有点吊,急忙道:“眼看着也中午了,不如我带他们去看看舅舅?您先歇歇,昨儿就没睡好,今一早起的也比往日要早些,光想着您的外孙女儿跟外孙子了。”
齐太君嗯了一声,点头道:“中午都到我这儿吃饭,把她们全带来。”
几人都点头,严氏道:“不如我跟着大嫂一起去?”说了一句又开始笑,“说起来你们外祖母为了你们来,中午可准备了上好的席面,我得好好动一动,否则老太君的好菜就吃不了多少啦!”
听了这等奉承的话,齐太君很是受用,假意训斥道:“你个眼皮子浅的,叫你两个外甥看了笑话。”
费氏也随着一起站起身道:“我去叫绣娘。”
几人齐齐出去,屋里又安静下来,齐太君斜躺在榻上,脚下跪了两个小丫鬟给她捶腿,上头又有两个给她揉肩的。
齐太君挥了挥手,不多时,方妈妈跟黄妈妈两个上来了。
“说说吧。”齐太君半闭着眼睛道。
只是等了片刻也没听见动静,齐太君睁开眼睛,看见黄妈妈皱着眉头,“怎么去接两个孩子,你露出这副表情来。”
黄妈妈如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就是:“那丫鬟不简单!”
“我活了这把年纪,不简单的人难道还见的少吗?”齐太君毫不在意道,“说吧。”
黄妈妈将路上的几次试探一五一十说了,最后又总结道:“她会说官话,还能熟知典故回嘴,要说陶家老太太敢叫她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姑娘带着少爷小姐上路,这人肯定不简单。”
方妈妈道:“不是还有族里的人?赶车的那个?听说是个三十余岁的忠厚汉子。”
黄妈妈道:“我看那赶车也听她的话,而且路上能看出来,她说什么小少爷听什么。”她又皱了皱眉头,道:“现在想想,她们选的客栈也挺值得细想的。”
方妈妈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卖身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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