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道:“怎么来了?”
尉迟恭道:“想找你说说话。”
尉迟恭引着吕仲明,从巷子里出去,今日正是个赶集的日子。市集繁华热闹,两人站在集市一侧,看猎户拿来雁门关下卖的狐狸。吕仲明对这种景象,颇有点不真实感,仿佛一切纷争,烦恼,都离自己远去了。
然而尉迟恭却仿佛有心事,寻思片刻,仿佛在考虑什么,又看吕仲明,吕仲明发现了端倪,便问:“有话就说。”
尉迟恭似乎是把心一横,说:“跟我来。”
两人转进又一条巷里,深巷中酒香传来,尉迟恭一路忧心忡忡,推开酒坊后门进去,吕仲明忽见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突厥人。
吕仲明隐约察觉了不妥,问道:“发生什么事?”
尉迟恭低声道:“今日清早,我来这儿想给你捎点酒去,碰见三个突厥人在里头商量事。”
吕仲明上前检视那两名突厥人,见脸色通红,一身酒气,说:“衣服,裤子上全是酒,烂醉不省人事的人不是流口水就会吐,是被你打昏,再把酒浇了一身的罢。”
尉迟恭嗯了声,吕仲明又道:“还有一个呢?”
尉迟恭看着吕仲明,沉默不答。
吕仲明转念一想,问:“突厥人有什么计划?是不是要在雁门关下抢劫?还是想占城?”
尉迟恭道:“你怎么知道的?”
吕仲明笑道:“你说有三个人,这里只有俩,还有一个不可能是逃了,否则你表情肯定没这么镇定。多半是商量完事后,一个走了,另外两个在这里准备接应。”
尉迟恭点头道:“是。”
吕仲明想起尉迟恭出身,低声问:“他们说的是突厥话?你听得懂,对不,说了什么?”
尉迟恭道:“雁门关下过冬节,市集开张,他们要进来抢劫。”
吕仲明惊道:“确切时间呢?什么时候?”
尉迟恭道:“明天夜里到后天,没听得太清楚,现在突厥人的兵都在外头潜伏着。”
吕仲明道:“埋伏点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道:“似乎是在雁门山下,半个月前进的长城。”
吕仲明:“有多少人?”
尉迟恭迟疑,摇头,说:“这事儿不好办,守兵太少,大多都在北边守着关……我想得告诉城里大家,做好准备,但我是个铁匠,说的话别人未必就信,你是出了名的算命先生……”
吕仲明心道¥#@……这是什么道理,感情自己在尉迟恭眼里已经是个神棍了,两人对视一眼,吕仲明知道尉迟恭想让自己去挨家挨户警告,告诉他们来日会有麻烦,让各家各户小心不要出门之类的话……可这怎么行?遂哭笑不得道:“临近年底,来往商户太多了,躲起来也没用。雁门关下守军是谁说了算?”
“晋阳令是刘文静刘大人。”尉迟恭道:“可他的兵都在上党。”
吕仲明道:“一来一回,起码要三天,来不及了。”
尉迟恭眉眼间十分焦虑,吕仲明知道这么大的事,不能自己担着,便拉起尉迟恭的手,说:“回我家去商量,走。”
尉迟恭的大手温暖,稍一迟疑,便抓住了吕仲明的手,尉迟恭道:“这里!”
说着他带吕仲明直接翻墙过去,翻了几条小巷,再一钻一拐,便回了城东,吕仲明正要进厅堂里去,却听见陌生男人的声音,在与秦琼交谈。
尉迟恭:“有客人?”
吕仲明轻轻摆手,站在门外听着。
厅堂里,罗士信吊儿郎当地坐着,一身黑袍子胡乱系上,秦琼则在待客,一名儒雅男子坐在秦琼面前,身后站着名武人打扮的护卫。
“往事不必多提。”秦琼考虑良久,而后道:“隐姓埋名,在雁门关下过日子,就是不想再打仗了。”
罗士信又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男子也不愠,笑笑说:“罗将军所言甚是,在下回去便会转告。待吕先生回来后……”
罗士信道:“不妨,留下来喝杯酒罢。”
这时吕仲明便推门进去,与那男子打了个照面。只见男子面如冠玉,鬓前留了两道垂缨绦,眉目俊朗,目光明亮,年纪却是很小,吕仲明平日所见都是粗犷男人,难得忽然看到个这么清秀的公子哥儿,不禁莞尔。
“回来了?”罗士信懒懒道,顺便瞪了尉迟恭一眼。
“回来了。”吕仲明先朝客人拱手,笑道:“咦?小兄弟今年多大?”
那男子没料吕仲明也是这么小,颇有点意外,笑道:“十五,你呢?”
“我也十五。”吕仲明乐道:“我六月底的生辰,你呢?”
男子起身,乐道:“我二月,被骗了一岁,在下李济,小兄弟怎么称呼?”
“吕仲明。”吕仲明笑着与李济拱手,双方相视一笑,默契顿生。
“咳!”罗士信咳了声。
吕仲明讪讪坐下,李济刚要说点什么,吕仲明却朝罗士信与秦琼道:“突厥人打到家门外了,预计明天夜里进城劫掠。”
“什么?”所有人闻言大惊,完全没料到吕仲明一来就抛出了这么个惊天大消息,连罗士信也顾不得赶人了,皱眉道:“怎么知道的?埋伏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看了众人一眼,秦琼这才注意到他也来了,便示意他坐,尉迟恭便将今日偷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随着尉迟恭解释,数人脸色逾发凝重。一时间厅内众人不再客套,都觉十分危险。
吕仲明道:“突厥进关打劫,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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