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带好换洗衣服,使劲蹬着自行车,打算先把邪火都发泄在车上,唐清还记得,自己以前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会骑自行车或者跑步,出完汗,全身放松就觉得好受很多了。
唐清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爱生气的人,在东北人里脾气算好的了,而且他过了三十几岁之后越发的不爱生气了,性格变得稳重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穿回这个身体后脾气却见长了,他觉得可能这个身体太年轻了,血气方刚,应该是需要好好泄泄火。
今天唐清带了两个昨晚剩下的馒头,用塑料袋包好挂在了车把上,他照常买了一份体坛周报,等红灯的时候翻看起来。
张凌轩老远就看见唐清在前边骑车,今天的姿势跟他上次看到的不一样,比较正常的骑法,而且有点慢,张凌轩的车从唐清身边经过的时候,注意到他脸上的一块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他弄得?看来,伤的不轻……
意识到这一点,张凌轩不由得放慢车速,跟着唐清一起赶上了红灯。
张凌轩的车贴了膜,从外边看不到车里边,从里边往外看倒是清清楚楚的,而且今天那辆奔驰车限号,他开了一辆奥迪r8出来。
张凌轩眼瞅着唐清把自行车停在他旁边,就见他从塑料袋里掏出馒头咬了两口又放起来,然后开始看报纸。
唐清啃馒头的举动让张凌轩多少有点接受不了。
要说张凌轩这种官三代跟一般人家的孩子的生活真有很大的不同吗?还真有!
张凌轩从小接触的人都是跟他的家庭生活相似的人群,不论是家庭教育,还是生活娱乐,都与普通人截然不同,一般孩子小的时候在胡同里玩的扇纸人,弹弹珠,他都没玩过,那时候他玩的是他爷爷书房的战场沙盘。
张凌轩的爷爷张孝国退休前是个上将,他爸爸张闻强现在也是个少将,张凌轩从小就生活在北京的军区大院里,院里的小朋友们在一起玩的都是沙盘,各种打仗游戏,战略游戏,又或者是玩武器模型,飞机大炮模型,有的时候还得自己学着做模型,虽然有点强迫性质,但幸好男孩儿都喜欢玩这些,他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意见。虽然他也喜欢玩电子游戏,但家里人管的严,他只能偶尔偷着逃学去玩,曾经被抓到过一次,被他爸用皮带打的皮开肉绽,他就再也没敢去了。
高中毕业后他去国外留学,狠狠的过了一把瘾,把他18年前被压抑的各种兴趣和爱好全都玩了个遍,什么刺激,什么新鲜他就玩什么,几年时间里,他又是学跆拳道,又是学柔道,后来他看老外玩击剑挺有范的,又去跟人学了一阵子击剑,没过多久又觉得击剑太柔了,太静了,就跑去练拳击,拳击倒是一直在坚持打,但近两年他又迷上了赛车,搞起各种极限运动,整天跟一帮太子爷混在一起,又能疯又能作,骚事儿恶心事儿也没少干,着实过了五六年十分糜烂的生活。
尽管他在一帮子富二代、官二代、官三代之中算是比较有正事儿的,完成了学业,还回北京找了份工作,老老实实的力争上游,但他仍然是个有着各种毛病,骨子里高人数等的京城太子爷。
所以唐清这种人,他不仅没有真正接触过,更加理解不了他们的生活方式。
他盯着唐清车把上挂着的馒头,别说吃了,光看着他都饱了,那玩意儿能就这么干噎?能好吃吗?他怎么就咬了两口还嚼的挺香?
唐清显然代表了一类人的生活状态,他们是来北京奋斗的外地人,人称他们为北漂一族,这些人跟张凌轩显然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也是他完全不感兴趣的,只是这个唐清似乎有那么点不同,但他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同,让他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唐清这一路上骑车虽然身上不太舒服,但出了一些汗后,他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身体也放松下来,秋老虎刚过,天也没觉得变凉,再加上他胸腔酸疼得厉害,骑车比较费劲,汗出的比往常多很多。
他感觉自己整个背都湿透了,安全帽太厚,热得他发慌,反正也快到公司了,他索性摘掉帽子,挂在车把上,一边看报纸,一边扯起衬衫擦汗。
唐清的头发被安全帽压得都贴在头皮上,汹涌的汗液一个劲的从他的脸颊滑下,顺着下颚滴答滴答的流下,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见到这个样子的唐清,张凌轩简直无法想象这是那个在公司里干练又老成的原画组组长,怎么人前人后差那么多?
这就是昨晚跟他叫板嗞屁,一脸拽样的唐清?
啧啧,这忒惨了点。
绿灯亮后,张凌轩又一次被后边的人按了喇叭,他不怎么高兴的把车开了出去,油门踩的有点猛,带着一阵风,从唐清身边擦过,差点就刮到他。
唐清再一次被拐到马路牙子边上,他莫名其妙的看着那辆奥迪r8的车屁股,心说尼玛什么世道?开车的人都不长眼睛的?不知道他是“人包铁”经不起“铁包人”撞吗?
唐清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晃晃悠悠的骑车往公司方向驶去。
当他骑到停车场入口的时候,张凌轩刚好走出来,俩人又打了个照面,可这一次,俩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唐清一看他身后也没人,就知道刚才那辆车是他的,这不是冤家路窄吗?自己这刚被他收拾了一顿,又被他的车差点刮到,他怎么跟这个张总这么有缘?
但唐清也没觉得尴尬,反正都这样了,他就耷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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