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光,悄然流逝。
何余拿起行李离开大西的那天,孩子们都来送她了。本想憋到驶离大西的车上再哭,可看着一张张小巧天真的面孔,眼泪就再也不能硬留在眼眶里了。
何老师,你还会回来吗?
这大概是孩子们对何余说的最多的话。
何余只是回答:我会想你们的。
包里塞得满满的,全是孩子们做给她的临别礼物,她轻拿轻放,生怕压坏。
何余坐在三轮摩托车后边,挥手告别。送她的人中还有李深和张雯。李深还要再留一年,张雯则说等她想走时再走。
车子开动,孩子们追了过来,张雯和李深拉住了他们,何余别过头去,泪流满面。
泪水模糊了视线,离开时的大西和何余两年前来这里时一模一样,黄澄澄地油菜花开得漫山遍野,熟悉的香气沁人心脾。
春风带动何余的发丝,再回头,早已看不见送别的人影。
贺煜没有来接她,他说,那个时候你一定更想一个人呆着。
何余深吸一口气,某人还真的是了解她。
回到沪上,夜幕星河,点点路灯。
何余将包包里的东西一一摆在了客厅镂空书架的上半层,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有略微压坏的干花,有粗糙大意的木雕,有扎染小布包,有藤编小圆球……一件又一件手工艺品,即便简单,却在何余心中昂贵难求。lt;gt;
最后,何余从包中拿出一张合照,摆在那层的最中间。
她向后退了一大步,将所有的一切扫览一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门“咔哒”一声开了,何余回头看,贺煜放下钥匙,换了拖鞋,朝她张开手臂。
何余小跑过去,撞进他怀里。
贺煜的轻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他温和淡淡说:“欢迎回家,宝宝。”
何余毕业了,她放弃成为一名人民教师,选择当位全职作家。
贺煜问她为什么,何余说大概是受不了年年送走一届学生,自己哭得跟傻子一样的场景。
何余还想着,当全职作家很自由啊,可以睡懒觉,可以玩通宵,然而……这一切通通没有实现……
早晨七点半,贺煜喊她起床,吃早饭,一起下楼遛狗。
中午她会抱着两只猫看电视,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起了午觉。
晚十二点前,一定要睡觉。
贺煜从前不是生活这么规律的人,但和何余一起之后,为了好好治病,坚持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原则,才下定决心。
这样的生活何余本以为自己会厌烦,可真正开始后,反倒上瘾了,感觉自己身体倍儿棒,精神饱满,每天能多码三千字。lt;gt;
这晚,何余躺在床上,回想过去的两年时光,除了支教,写论文,码字,还发生了两件喜事。
一是,作家苏es跟叶笙编辑结婚了,她跟贺煜一起去参加的小岛婚礼,很浪漫。
二是,陈清助理结婚了,当爸爸了,他和赵荨姐姐的宝宝快一岁了。
何余突然来了兴致,从被窝里伸出手比划:“老公,以后我们结婚,要好多好多花,好多好多。”
“嗯……”贺煜无精打采应。
“不用请很多人,最亲的亲人和朋友就行。”
“嗯……”贺煜依旧兴致淡淡。
何余纳闷,怎么她回来了,贺煜反倒对她冷淡了。
她偏过头去看贺煜,贺煜正在翻着一本旅游杂志。
何余凑过去看一眼,问:“老公?我们要出去旅游吗?”
“想去吗?”贺煜抬起头笑问。
“想想想!!!”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贺煜将杂志一合,拉灯睡觉。
“就这么睡觉了???”何余郁闷。
“嗯,睡觉了。”贺煜去搂她。
“你就问我想不想去,也不带我去喔!!!”何余扁扁嘴,委屈的要命,不让他抱她。
贺煜浅笑,“那你想去哪里?”
“嗯……法国,虽然你出差去烂了,但我一次都没去过!!!很想去看看法国庄园!!!”何余表示抗议。lt;gt;
“那等我休年假的时候。”
“年假……”何余咸鱼状摊倒,那估计是要猴年马月了。
“或者看你今晚表现,表现好的话……可以提前。”
“臭流氓!!!o(﹏
贺煜将她转个身,笑着吻住她的唇,去解她的真丝睡裙……
何余本以为贺煜只是开玩笑的,直到她两个星期后,真坐在了去往法国的飞机上。
“老公……”
何余从机窗向下望,飞机已经起飞了,她还觉得不真实。
“嗯?”贺煜翻着手中苏es的新作《夜空》。
“我什么行李都没带,怎么能就这么上了飞机!!!”何余压低声音说。
贺煜瞥她一眼,淡淡道:“过去买。”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贺煜今早出门,中午回家,二话不说把她往车中一扔,带到了机场,检票上机,中间都不带喘气的。
“惊喜不好吗?”贺煜一笑。
何余眼珠滴溜转一圈,思考:“好~”
她在贺煜脸上满意得亲了一口,很喜欢这个惊喜。
飞机落地,七个多小时的航行,法国是下午时光,正适合优雅地喝杯下午茶。
何余四处瞧着,有人坐在街头,舒适翘着二郎腿,喝一口醇香淡茶,桌上放着各式精致甜点,马卡龙,法式烤布蕾,法式千层酥。
“老公,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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