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修行,匹侯却没有半点想要指点的意识,俩人便这么干蹙着,在寒风中,气氛有些尴尬。
“少主说你开始修行让我来指点你一二“说罢匹侯便将启星剑递给了李决,双手交叉放在身后”从现在起,这把剑就是你的了。”匹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虽说我实力高出你百倍,但我却教不了你,一来我从来没有教过学生,二来年轻的时候学的那些东西我早已全忘了。”
说罢匹侯露出了一个略显生硬的微笑,挠了挠头。“所以说,现在的你全凭自学,遇到不会的地方再来问我。”
在看到那把剑的时候,李决的全部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启星剑上,睁眼看着匹侯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好生无趣。
接过启星剑,席地而坐,李决体内那股隐藏在四肢躯干内的热流又在慢慢的涌动,只不过这次来的更缓更平稳。周遭没有了星辉凝聚,只有些银色的光辉从他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透露出来。
匹侯找了处避风的草堆躺下,双手枕着头,嘴里叼了根不知从何处扒来的枯草梗,看着静悬天外的明月。
清晨,车鹿台便被帐外匹侯的咆哮声惊醒了。
“蠢材,蠢材,叫你气运丹田,不是让你揉肚子。”
出了帐门,便看见了匹侯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方脸,想着平日里他不苟言笑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学的挺快啊小子”车鹿台一边躲着李决胡乱挥舞的剑法一边笑道:“看来你还是蛮有天赋的么,这么快就开始学剑招啦。”
停下了手里的招式,擦了擦脸上的汗,李决憨憨一笑。
“你还有脸笑,教了你一晚上连一招都没学会,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月照沟渠难道非得用剑才能使得出来么。”匹侯手里提着把木剑,在李决小腿上抽了一下:“上一边练去,别在这碍眼。”
“好啦,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车鹿台笑着说道:“毕竟才刚刚踏入练体的门槛,修行也是循序渐进不可强求不是么。”
“少主说的是,是属下心急了”瞥了一眼一旁胡乱挥着剑的李决,匹侯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
“去休息一会吧,今日便要与铁勒盟会,我总有些不放心,一会你将族人带到北海,若情况有变便避入圣地吧。”
“不可少主,若我不在,你的安危该如何保证。”
“放心,光凭铁勒那些人是拦不住我的,即便被困我也有脱身良策。”
“我陪你去”李决不再挥舞手中的启星剑,收剑入鞘。
“就你小子能干什么?”匹侯一脸疑惑略带怒容。
“你把我从乞颜部里捞出来,给予我自由,虽说我没有能力护你周全,但若有人胆敢伤害你,他们必先踏过我的尸体。”李决没有理会匹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车鹿台,脸上满是诚恳。
“整天扯这些没用的,以我的水平还需要你来搭救”车鹿台脸色微红:“匹侯,带着这小子一起去北海,给我留下一百游骑策应就行。”说罢转身而去,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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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是晌午,日头微微偏西,阴山北,白狼台。白狼台是一处裸露在大地外的巨大岩台,岩台上面,一顶陈旧的金帐似乎正在述说着铁勒过往的光辉。
三百年前,铁勒与柔然是草原上唯一可以使用金帐的部族。在随后的三百年里,纷争不断群雄并起,无数金帐在太阳下栩栩生辉。现如今,随着突厥人的扩张,铁勒成为了草原上最后一顶金帐的拥有者。白狼台金帐前那略显残破的马头王旗在寒风中展现这一段历史的悲怆。
韦陀是个青年汉子,却有着一张中年男子的脸,族中长老觉得他行事稳重,故而推举他成了族长,而在这个铁勒实力每况愈下突厥人称霸草原的时代,行事稳重往往便是妥协,所以他把那个叫做车鹿台的柔然少主卖给了突厥人,毫不犹豫。
正是因为他是个行事稳重的人,韦陀亲自来到了这搭在阴山北白狼台上的金帐内,带上族内最强的武士,等着车鹿台来送死。
车鹿台正在前往盟会的路上,百余人的队伍并不是太长,那些骑在马上的柔然武士们望着前方阴山遮住草原那巨大的阴影似乎有些惆怅,也许正是这种悲怆的气氛让人们忽略了一些东西,比方说那匹远远跟着队伍的黑驴,以及骑在驴背上的人。
伏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像猎人一般潜伏着,等待着猎物进入圈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包围,待到一切就绪,再露出獠牙一拥而上。所以伏击也是一件高效率的事,只要你耐得住等待的寂寞。
阿史那颉利感到很无聊,带着部下,远远的猫着,只是为了能确保车鹿台无法逃脱。突厥人有一种特殊的功法叫做鹰眼,能提升人的目力,据说将这种功法修行到极致的人甚至能看清千里之外的东西。作为突厥的少汗主,阿史那颉利自然会这种功法,这时候他正在用鹰眼监视着车鹿台队伍。
与柔然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什么悲怆的感觉,所以他看见了跟在队伍后的黑驴,以及骑在驴背上的李决。因为好奇,他多观察了李决一会,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在颉利的注视下,李决胸口处那块残破的铜片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那铜片随着黑驴的步伐一摇一晃,在李决的领口时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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