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庭抗礼。
一场仗,打了三个多小时。顾沉光在最后,请来了周震光洗钱的直接接手人,以及投毒的执行者。
再加上手中掌握的洗钱经济文书,以及公安机关调查出的路盛铭还带有抑郁药液的衣服,法医做出的鉴定报告——人证物证具在,几乎已是定案。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律师自然不会傻到想要完全解脱周震光的罪行,只尽可能去减轻。
“抑郁不能导致必然自杀,在通常情况下无法导致他人死亡。顾先生应该很清楚,刑法上讲究因果关系。如果你打了我一巴掌,我抑郁了自杀了,那你故意杀人吗?”
“也就是说,你方承认周震光先生向路盛铭先生投毒了?”
“抑郁症无法导致必然自杀,不能构成故意杀人。”
“可投毒是事实,周震光先生的行为完全构成了故意伤害。”
......
......
整场审理,周震光一言未发。
最后的时刻,他被人带走前,说出了这一天的第一句话。
“沉光,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想要至我于死地。”
话说完,没再看顾沉光,眼睛斜了斜,去找观众席上的妻子。
她坐在最前排,泪流满面。
周震光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的眼泪了。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给了妻子一个微笑。
然后,口语,嘴型张得很大,一个字一个字,尽力要让她看清:
“不要怕。”
————
一审之后的第二天,南桪新学期开学。
整个寒假连同春节,都是在紧张的备战中度过的,这会儿一审结束,两个人多少放松了些。
浴室里,他在洗澡,若隐若现的身体勾得南桪口干舌燥。歪头想了想,抿唇偷笑,这要是他在外面自己在里面,这会儿估计已经冲进去闹她了。自从那天在医院之后,顾沉光对某件事情,就很是热衷。不做的时候也非要搂着她才能睡着。
一整个寒假,南桪几乎都和他同塌而眠——除了过年那两天。
过年是被他拉去顾家吃的年夜饭。
他刚提的时候,南桪还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问他:“......你想公开了?”
顾沉光低声笑:“你想?”
“没有!”自己大学还没毕业,他工作都走上正轨了,虽然大家都知根知底认识很久了,但这样总还是给人感觉不靠谱。
她跟顾沉光坦诚道:“我觉得,等我毕业再公开吧......”
顾沉光微一皱眉:“这么久?”
“反正大学又不能结婚,公布公开不一样么......”
这下倒是顾沉光愣了愣,眉头皱的更深了:“大学不能结婚?”
他怎么不知道?
南桪轻一咳:“法律上是可以,但是人情上,我不要。”
“......”
他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为什么不要?”
......
她糯糯半天,才趴在他胸口小声说:“太急了......而且还要学校的证明。”说着隔着毛衫咬了他一口:“反正你......能做的都做了,急什么呀......”
又不是吊着他不给他吃......他天天晚上吃得那么尽兴,花样百出,还不满意......
他攥着她的小手揉了揉胸膛被她药疼的地方,认真说:“有法律保障,比较安心。”
南桪:“......”
说不过他了,和律师辩论纯粹自讨苦吃。她干脆撒娇:“反正就是不要!”
抬头,看顾沉光,顾沉光也在看她。
两个人对视几秒,顾沉光先妥了协。低头轻轻一吻她额心:
“好,听你的。”
唇没离开,渐渐下滑,声音低哑起来,带着瘧:“不过这次不是我,是易楚女士,托我诚心地邀请路南桪小姐,与我们共度除夕夜。”
他离开一寸,眼睛盯着她的,笑意粲然:“不知道路南桪小姐愿意否?”
南桪点点头,绷着没笑,下巴收的紧紧地故作严肃:“那好的吧。”
小模样勾得顾沉光心软,低一笑,凑近,声音越发低:“给你厉害的。”
话出口,不等她回,微一侧头,彻底她唇,舌尖熟练的探进去。
......
腊月二十九顾沉光开车载着南桪回到顾家,两个人装模作样一整天,说话客客气气的,其实暗地里偷偷互相瞄了几万眼。
至于晚上,自然分房睡。
两个人的房间中间还隔着顾阳和易楚的卧室,顾沉光不敢轻举妄动半夜跑去看媳妇儿,郁卒的拿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南桪正在敷面膜——她最近正跟朋友学化妆,顾沉光知道后倒没说什么,隔天回来的时候拎了一大包面膜护肤品之类的东西给她。
南桪当时:“......?”
顾沉光:“这东西伤脸,学是学,别伤着。”
“......哦。”一脸莫名的接下,想了想,趴到刚坐下的人身上:“你不反对我学呀?”
她还以为,照他的性格,会不喜欢她弄这些。
顾沉光一笑,知道她的意思,反问:“为什么要反对?”
南桪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但就觉得,你可能不喜欢我化妆。”
他笑了,搂紧他,蹭两下孩子脑袋,这才说:“我喜欢任何样子的你。化妆是女孩子的专权,我确实觉得你不化妆比化妆好看,但是我不能抹杀你的权利。”
从最开始,他就努力在保护这段感情中的平等。他虽然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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