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手对这个小家伙可谓是费尽心思,不仅四处搜罗口乳,还找人把古刹重新修缮了一遍,残破不堪的危险角落全部改成了绿茵竹马。他听着陈夫人的意思,是给丫头取名叫刘珠,只是这刘姓是皇姓,太过张扬,所以他给刘珠重新取了个名字,因看她喝牛羊狗乳时似小宠,可叫小牛、小羊、小狗吧也实在难听,就想了个名字叫小鱼,小鱼小鱼,杨小鱼,真是越听越顺。
小鱼长到五岁,已是聪明伶俐,杨妙手是越发欢喜,心中突生一计,不如教她点本事。
一天,小鱼在院子里玩耍,杨妙手一跃飞到秋桂枝头,在枝头一阵快手乱舞,顿时院子里桂香四溢,小鱼看了兴奋地拍着小手,杨妙手又一跃而下,伸出右手,右手掌心竟有个桂花球,桂花花径短小易折,杨妙手竟然能将数百花朵编起成球,实在不负妙手之名。
杨妙手把花球递给小鱼,笑嘻嘻地问:“小鱼啊,爷爷厉不厉害啊?”
小鱼开心地接过花球,奶声奶气地说:“厉害厉害!爷爷真厉害。”
“那你想不想学?”
“想!”
于是,杨妙手牵着小鱼,来到了尘封已久的古刹地窖中,这地窖本是存放粮米之处,杨妙手隐退在此后就封了原本的入口,从他房间内室另挖密道通入,把早年所盗的奇珍异宝全都藏匿其中。
“小鱼,以后这些东西都归你了,你得好好学习本事,别被坏人抢走了。”杨妙手笑嘻嘻地说。
小鱼看着那灰尘满屋的宝物,了然无趣,只顾玩着花球。
杨妙手的轻功和手法都是自创的,他少时疏于学识,没能整理成册,所以无名无法,他看了眼小鱼手里的花球,突然灵机一动,说:“爷爷这套就叫‘百花绝’,学完了便能飞檐走壁,万物信手拈来,铜锁大院对你是形同虚设,何止这里的东西,天下宝物都是你的,哈哈哈。”
小鱼一听,好奇心起,使劲点了点头。
从此之后,杨妙手每天跟小鱼边娱边练,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只要她学个三四成也就满足了。没料,小鱼聪明绝伦,造诣颇高,又常伴有奇思妙想,连杨妙手都叹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鱼十二三岁就已经学会了四五成,只是她学的都是偷盗之法,每每集市归来,总能顺上一众新奇玩样儿,时间久了,杨妙手从先始的惊喜变成了担忧。他自知年事已高,恐日无多,怕小鱼将来被人利用走上邪路,决意教她些做人道理,只是杨妙手本不是安分讲理之人,能教的就更少了,于是他以所藏的一枚金簪为筹,请来一个儒夫子。
儒夫子刚来两天,就被小鱼整得落荒而逃,甚至扬言要去县府状告他们。儒夫子最看重的就是冉冉胡须,小鱼竟然趁其不备,一刀剃了!杨妙手知道后,怒不可竭,罚小鱼在地窖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他让小鱼起誓三不为,一不谋穷人之财,二不害心善之人,三不做伤天之事。自此之后,小鱼收敛了许多。
日月星辰更替不止,一转眼,小鱼已年方二八。十六岁正是妙龄之时,寻常人家十六岁的姑娘都留仙雀步,蜜绣出香,待嫁闺中。而小鱼虽生的明眉皓齿,亭亭玉立,却总是一身布衣男装,神清气爽。杨妙手也已须发白眉,满脸皱纹,风湿病也闹地更厉害了,不过虽形同枯槁,却依旧眉目精光,更显仙风道骨。
小鱼对杨妙手教的轻功和手法已经驾轻就熟,各路宝物也都能辨识一二。平日里跟杨妙手切磋已能敌过百招,只是内力尚欠缺。小鱼生来顽皮,最爱热闹,三天两头去外面乱跑。
杨妙手宽慰总算后继有人,又叹日后定会搅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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