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药房配下药,我身上没带。”
“药?什么药?”
她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潦草地写上几个字,唰地递到他的眼前:“赶紧,两盒,回头我把钱给你,谢谢了!”
江不弃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的抓过纸,冲出了房间。
樊晓莀像一块海绵,软软地倒在她的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在他认为几近干涸的空气,“…姐…我…难过…”
“没事了,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她像往常一样,轻轻搂拍着他的脑袋,她也希望什么都会没事,她也希望他能一瞬间病情全部好转,她每分每秒都在希望着,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淌了下来,整张脸哭得晶莹红润。
江不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间——还好学校旁边不远有个药房,不至于跑到方圆十里以外,这是他在当下眉眼交迫之际最值得庆幸的一点。他大步流星地冲上前,把药盒递到晓花眼前时,樊晓莀的呼吸渐渐平稳。
她一阵欣喜,以感激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后,拆开药盒,他替她倒好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床头,她倒了两片药在掌心,重新端起樊晓莀的脑袋:“晓莀,起来吃药了。”
樊晓莀在她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和着温水一股脑吞下了肚,她又将他轻轻放入被窝,替他铺齐了棉被,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握住了他微凉的手,看着他合上了眼睛,她的心才再次得到宁静。
窗外有些起风了,拍打着窗帘,哗哗作响,他起身走到窗边,关了窗户。
她轻言细语地问着,目光却在樊晓莀疲惫的脸庞上:“晓莀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怔了怔,回过头去,望着她那般执着的目光始终逗留在樊晓莀身上,他不由得沉了沉眼眸,“都过去了。”
“求求你告诉我,不弃。”她郑重其事地抬起眼。
她的眼角闪着一缕白光,若隐若现。
踟蹰了一阵,他才渐渐述说着一五一十,晓花假装镇定地听着,心里越发不好受,最后,江不弃安慰似的冲她笑笑,他也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是多么僵:“都怪晓莀这小子太执着,那女孩根本没喜欢过他,和他在一起时也不安分还和别的男生亲密来往…”
晓花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我弟弟怎么能那么不争气,就算爱过喜欢过,分了就分了嘛,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去死追着那个人嘛…”不由得,她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哗啦啦浸湿了整张脸颊。
樊晓莀空白的梦里忽闻一阵影影绰绰的哭泣,他渐渐展开眼眸,朦胧的视线里映现出晓花哭得狼狈的脸,不禁轻唤道:“姐…”
“晓莀?你醒了,太好了,呜呜呜~”本该高兴的,但她却趴在他床边哭得更凶了。
“姐,为什么你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他虚弱的抚摸上她的头发,气若游丝的语气也夹杂着一丝倔强。
她不顾江不弃还在身后,哭肿了双眼抬起头来,瞅着床榻上的樊晓莀撕心裂肺地吼道:“晓莀!你太不争气了!…呜呜呜!以后不许你再去找那个女孩子!我不许…呜呜呜…!”
他惊怔。
继而,视线渐渐转向乌黑的夜空,明月被薄纱般的云层遮挡得密不透风。
他没再说话,也没任何反驳。
随着喉结轻轻滚动,一行清澈的痕迹不易察觉的滑落。
·25·
在江不弃那休养了两天,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一路上经过的好几个同学带着异样的目光对他指指点点着,他没有去理会,埋下头加快了脚步。
但一走到自己的桌前,他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墙壁上贴满了他拍她的照片,刚开始那会,齐萱吵着说要他会摄影,这样能把她拍得美美的,她能发微博。她发了微博,他也偷偷打印出来贴在了自己的书桌前,这样每天看书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就像她一直都在他的眼里,从不曾消失。
但现在的他只想齐萱永远地消失在自己的眼里。
甚至,心里。
他在平日里看到胡飞在楼道里吸烟,进了寝室就会把打火机放在他的书桌第三层抽屉里,这样不会被查房的主任发现,他试着去打开胡飞的抽屉,没想到一向谨慎的胡飞会没有锁这层抽屉,所以,樊晓莀是很容易找到了那只打火机,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英文字母,他对这些一窍不通。除此之外,这层抽屉里还摆着一些碟,看封面,他只得啧啧摇头。
然后,找了一只不锈钢的脸盆,放在窗边,紧接着,他把墙壁上所有的照片全部撕扯了下来,一股脑地倒进脸盆里,用打火机点燃其中一张,照片的一角慢慢黑了、融解了、向一边蔓延开去,他把着了火的照片丢进脸盆。
不一会儿,火苗越烧越旺,火光在他的眼底跳跃着。
渐渐地,他哭了,又哭了,又没用地哭了。
瞅着脸盆里渐渐熔解的照片,她定格的笑脸也慢慢化开,他想到了以前那些片段,那本该全部丢进垃圾桶的回忆又模糊了他的双眼。
寝室除了他就没别人,胡飞肯定和一帮酒肉老友去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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