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蒋梦梦指着张小凡脚踝上流淌的红色液体。
“他们还有闲情逸致散步!!!”
家属们脑袋大了一个圈,急轰轰从磨驴手中抢过张小凡,扶着她躺在床上。
张小凡羊水破了,又见红了,现在送到医院也来不及。蒋梦梦作为大姐大,首先让自己镇定下来,指挥人去烧开水,拿剪刀···
“你生过孩子吗?瞎起啥哄啊!”陆萍看到磨驴脑袋瓜子疼,“你妻子马上生了,你还和她拌嘴,不让她躺在床上,憋到孩子怎么办!”
廖安西的手被陆萍拍开,手面上赫然出现被抠翻的皮肉。掐进他肉中的指甲暴露她忍受的疼痛,或许遭受太多苦难,让她学会了隐忍。
“下地行走,有利于打开产道···”
廖安西还没有说完话,被一群女士推出房间。家属把他塞到几个男人手里,并下命令,“看好他,别让他进来捣乱。”
闻讯赶来的几个男人按住磨驴的肩膀,强行拖回他迈出去的脚步。“哥们,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咱们大男人去了也是添乱,别碍事。”
地面上滴得几滴血让廖安西陷入沉思。
“女人生孩子,都要到鬼门关走一遭。你家小凡孕相不好,可能···”
郭平‘啪’一声捂住郑杰的嘴,可见出手速度快,下手猛。他挤眉努嘴瞟着磨驴如松瘦骨的身躯,磨驴低着头,额前碎发遮挡住磨驴的神色,在磨驴镇定的身躯下,他还是感受到苦涩。
郑杰一腔怒火散去,每日傍晚他都能看到磨驴陪着张小凡散步,穿着夏衣的张小凡小腹平坦,他们的孩子恐怕···
产房中没有听到产妇弄出的任何声响,听到的是家属们陪聊的声音。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廖安西催促他们快点去上班,并拜托道,“麻烦替我请假。”
“行,别乱来。”他们不能为了陪磨驴,耽搁了坦克研究的事。
“嗯。”廖安西神情轻松道,“我闺女出生在这片祥和的地方,也是她的福气。”
一个个欲言又止拍着磨驴的肩膀,走出数米远后才叹息,“自我催眠有用吗?他们两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再怀一个不成吗?”
等到日落,张小凡仍没有生出孩子,频繁从廖家窗前走过的人没有听到产妇的声音。她们提着篮子到菜园子里摘菜做晚饭,伸头查看周围没有旁人,凑在一起说道。
“张小凡肚子和我怀大宝三个月体型差不多,估计是死胎。”
“两口子真败家,工资月月败光,养了一团臭血水。”
“我家亲戚在医院里工作,听他说过,怀死胎不及时处理,大人有危险。”···
几个爱聊家常的人围在一起说几句话,慢腾腾摘好菜,各自回家做饭。
廖安西松开拳头,把抱着他大腿的彬彬塞给张秘书,他脚步轻飘地往前走,打开产房的门,含着笑走向浑身湿透的女人,“孩子真淘气,和我们玩躲猫猫游戏,出来我定揍他。”
她口中咬着毛巾,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晶莹的水光中,她只能看到老男人模糊的身影,听觉下降。
张小凡的身体不好,孩子怀相更不好,蒋梦梦几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故没有再次轰走磨驴。
事到临头,她们反而不紧张,她们努力回忆生产时医生让她们做的事,让意识逐渐模糊的产妇跟着她们说的做。
“吸气、呼气,慢慢来。”他轻柔、温煦的声音中藏着挽留、不舍。
张小凡猛地睁大眼睛,抓着他的手臂,跟随着不忍丢下的人的声音重复做吐纳。一个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她舍不得孩子离去。
廖安西跪坐在地上,汗湿的脸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柔语。
张小凡仰着头,赤红色的眼珠子赫然睁大,一声闷哼,一个小东西从下*体中滑落下来,两行青泪刚溢出眼角,人昏睡过去。
一通忙活剪好脐带,陆萍扭头不去看孩子,去帮蒋梦梦两人清理张小凡下*身,庆幸没有大出血。
廖安西呜声笑着,拿下她口中的毛巾,没有发觉他身体颤抖的厉害。他挣扎了几次才起身,两滴水珠滴落在张小凡唇畔。
他眉头往下压看着他手掌差不多大,浑身乌青的孩子,应该有两斤重吧。孩子胸口没有起伏,嘴唇指尖发紫。
“磨驴,小凡身体养好了,再生一个。”明明笑着的人,她却感受到磨驴灵魂深处哀凉。董玉闭上眼睛不去看孩子,孩子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浑身乌青···
“我闺女是小懒货。”廖安西眉头舒展挪到床位,拎起孩子的双腿,“让爸爸妈妈担心,该揍。”他抬起手狠着心肠揍她的屁股,心中抱有一丝侥幸,知道疼,就哭几声吧,让爸爸听听你的声音,哭吧···
陆萍拿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布,想要上前接过孩子,让孩子早点入土,兴许重新投胎到磨驴家。
董玉拉住陆萍冲她摇头,两口子如何期待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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