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立刻觉得这是六皇子在皇帝面前扭转自己负面形象的好时机,匆匆入宫告诉了六皇子。
六皇子一想,就心动了:送这密函必然是一件送命的活,如果王长期真是无辜的,那定是有人在暗中要他死,那人必定不会让信顺利进入汴京城。而假使他能成功将那封信护下来,亲自送到皇帝手里,免得忠臣蒙冤,自然是大功一件,一定能使父皇对自己回心转意!
于是,六皇子匆匆点了自己手中能用的人,也没告诉自己的母亲皇贵妃,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汴京城。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撞见一队说自己是樊家的人不说,还被都察院在中间截了胡!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抢攻吗?
因而,一确定宁端今日就能回到汴京,六皇子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对策:他当然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弹劾都察院,而是要抢在都察院面前将一切都说出来!
大太监就一喊“有事起奏”,六皇子变当仁不让地第一个站了出来,拱手低头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说。”
四皇子有些诧异地横了六皇子一眼,不知道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竞争对手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难道是想告他一状?这可不太容易。都察院去接信,是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的,可六皇子,却是不知道怎么被席向晚骗了,自己偷偷派人去的,这还能倒打一耙?
他正想到这里,熟料六皇子直接铿锵有力道,“儿臣认为,王家王长期、王长鸣二位参将,对大庆忠心耿耿,保疆卫国十几年,对朝廷、对父皇绝无可能有异心,请父皇明察!”
四皇子闭了闭眼,才没让眼睛翻到天花板上去。
他这位蠢得可以的六弟,恐怕到现在也没看清楚究竟是谁想让王家死。
这时候,帮王家说话的人,都是在害王家。
出生在皇家、本应该能看得懂这些的六皇子,却连从小养在深闺里的席向晚也比不上。
四皇子用眼角余光瞄了瞄皇帝的脸色,心道恐怕今日一切都要遂了席向晚的愿了。
本来没有六皇子这突然哭天喊地要为忠臣洗清冤屈这一下,王家也是安全的——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因为那封不能见光的信已经被传出去了,皇帝无论再怎么想除去王家给下一任皇帝铺路,也不能硬是指鹿为马。
而六皇子这一出嘛……就完全撞在了枪口上。
天下间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席明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只不过是选了这一天休沐,却是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
席向晚从席老夫人院子里回来时,碧兰和李妈妈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将房中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李妈妈道,“大少爷和三少爷处都通知了,大少爷派人回话问姑娘和夫人暂时打算落脚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先去大哥那里住了。”席向晚笑道,“正好是现成的。况且……也不必做多久。”
“我也是这么想。”李妈妈跟着笑,她手上动作利落地将东西分门别类排好,“大少爷说了,若是姑娘没有别的打算,就直接过去,他派人回去通知过了。”
席向晚的大嫂齐氏就等在王氏的院子里,见到席向晚带着人来,略微圆了些的脸上露出怒容,“阿晚莫气,我和你大哥那院子虽然不大,但住这些人也绰绰有余了,马上就走,谁留都不听!”
席向晚点头赞同她的话,“谁留也不听。”
一行人带着细软行李等往外刚走出青澜院,就见席远匆匆忙忙地从外头跑过来,见着席向晚和王氏,松了一大口气,连连作揖,“大夫人,大姑娘,老爷说了,方才的是气话,您二位可千万别当真,这青天大白日的就搬出去,外头的人可怎么看啊!”
“外头人怎么看,关我们什么事?”席向晚不紧不慢道,“席远管家可擦擦汗吧,席老爷说了,我父亲从此以后不是他的儿子,那我们自然不能再接着恬不知耻地住在此处了,还请让让。”
席远满头冷汗,也不敢真上手粗暴地拦人,最后只能看着王氏和席向晚一行人出了席府大门,派了个机灵的跟着她们,自己则是回头立刻禀报了席明德。
正在书房里反复踱步的席明德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他怎么能想得到,自己前脚刚刚说了要将大儿子逐出家门,又当着家中所有人的面代子休妻,刚过没多久,却收到了朝中刚来的消息:王家,恐怕是真的要脱罪了!
想到自己已经递上去的奏本,席明德吓出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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