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畅倒是很坦然,舔完湿漉漉的眼睛还亲了亲鼻子,说:“还难受吗?”
陈墨晨:“……”
徐文畅摸下巴:“唔,那再舔舔?”
陈墨晨狼狈地一屈腿,扭过脸推他:“别,别闹了——”
徐文畅顺势离开了他身侧,扭身从副驾驶储物格里摸出一包酒精湿巾,抖开消毒毛巾,一根根把陈墨晨的脏爪子给擦干净了。
陈墨晨:“……”他呼吸都喘不匀,气鼓鼓地说:“你故意的吧,这不有纸巾吗?”
徐医生勾起一丝笑容:“是啊,我故意的。”
“你——”
“毕竟我恶趣味嘛。”徐医生擦完手,淡定道,“还洁癖。”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墨晨一眼。
陈墨晨:“……”完了,说人坏话被听见了啊!他偷偷抬眼看,幸好徐文畅看起来没有要跟他计较的意思。
“回去再跟你算账。”徐文畅不轻不重地说,随手拍了拍他的臀部,暗示意味十足。陈墨晨立刻像只虾子似的蜷缩起来,两只眼睛都不知该看哪儿了。
徐文畅跳下车,扫了眼遥远的海岸对面,那里是繁华都市所在的方向,此时可见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兴许是发生了建筑物火灾,又或者是大型车祸。
徐文畅漠然地收回视线,城市里发生的灾难与他无关,但麻烦的是,这条公路看起来也并不安全。查看可以发现,混凝土路面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他顺着裂纹走到对面车道,只见经过一夜,陈墨晨开来的那辆别克车窗全碎了,里面不知被什么东西扒拉过,车垫遍布狰狞抓痕。
夜里看不清楚,此时,徐医生借着熹微晨光眯眼观察,才发现黑色的车身溅满血迹。昨晚,大概是浓烈的血腥味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它们打碎了车窗,四下搜索可以食用的血肉,然而一无所获。
徐医生有些后怕,幸好陈墨晨找到了他,否则……
“怎么了?”陈墨晨说。
“没什么。”徐文畅挡住了他的视线,重新走回越野车边。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只见自己的越野车表面也有轻微的刮痕,像是什么东西路过时刮擦到了表面,痕迹越往下越明显。@
徐文畅心里一动,弯腰用手电往车底一晃。果然,灰色的地盘上遍布白痕,看起来像被爪子反复抓挠后留下的印迹。
爪子四趾间距不大,留下的古怪爪印却很深,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动物。徐文畅怀疑,昨晚的这些东西只是从车底的缝隙爬过,倘若被它们发现了车内的人,恐怕整辆车被撕碎也只在分秒之间。
——祝昀说的没错,占据这座城市的怪物,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他偏头看了眼陈墨晨,对方刚拉伸完手臂,原地蹦了两下。该说是傻人傻福吗?这家伙完全没有危机感,甚至冲徐医生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徐文畅一向信奉生死由命,遇到这样的超自然事件,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但此刻,看到身旁的人,他心底陡然升起强烈的求生yù_wàng。
——他还不能死。他死了,他的小傻瓜该怎么办?
徐文畅无牵无挂,顺风顺水地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感到了害怕。
“又怎么了?”陈墨晨注意到他的沉默。
徐文畅嘴唇嗫嚅,忽地脱口而出:“不要怕。”
陈墨晨莫名其妙:“我没怕啊。”
“……没事。上车吧,”徐医生摇摇头,道,“我们去愉景湾看看。”怪物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不能留在此地坐以待毙,但他也不敢冒险带陈墨晨回人口密集的新界。
据说,几处重要的海底隧道和大桥已经全部炸塌,现在的香港岛和机场所在的大屿山,说是孤岛也不为过。
他一边思量着,一边弯腰半趴在座椅上,往储物格里摸索。
“等等,愉景湾?”陈墨晨眼前一亮,“我哥在那有条船啊!”
“哦?”徐文畅慢吞吞地直起身,“你有钥匙?”
陈墨晨立刻蔫了:“……都被我哥没收了。”
徐文畅:“……”
“那怎么办啊?”陈墨晨在原地转了两圈,“我们该不会要去偷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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