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顾不得害怕了,一把推开了窗户,正对上一对绿油油、死不瞑目的小眼睛。再往下看,鲜血淋漓,入目满是没皮的血肉,微风一吹,那东西就朝着她晃来。
惊吓过度,两眼一翻,杨氏就晕了过去。
田老二站在后面看的清楚,这哪里是两只吊死鬼,分明是两只黄鼠狼,它们被剥了皮,倒掉在他们的房檐上,看着跟吊死鬼一样,却不是。
暗骂晦气,田老二赶紧往外看去,见田妤双手护胸缩成一团倒是没事,就赶紧缩回身子,扶杨氏躺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的。
不一时,杨氏睁眼,又对上那一对奸猾的小眼睛,她吓得乱吼乱叫。
“别怕,那就是两只剥皮的黄鼠狼。”田老二安慰杨氏。黄鼠狼的皮可以做毛笔,以前他为了银子也剥过,所以看清了以后,他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杨氏却被吓破了胆,根本不听,黄鼠狼在民间可是很邪门的东西,她现在觉得那两只黄鼠狼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想要索命呢!
田老二又急又气,过去一把将两只黄鼠狼扯下来扔在了地上,这才又来安慰杨氏,“没事了,你看,外面没有了。”
杨氏这才稍稍冷静一点,但还是裹着被子发抖。
这时田妤走了进来,心有余悸的问,“爹,外面那是?”
田老二稍微一想,就猜到了这两只黄鼠狼肯定是他昨天逮的那两只。怪不得阿好跟田成武没找他来理论,原来他们是憋着给他来这手呢!
“你照顾你娘,我去跟他们理论。”田老二气呼呼的往外走。
田妤坐下,看见杨氏这个样子立刻担心起来。
田老二走到篱笆那边,正好看见阿好扶着夏老夫人走了出来,她们这是要出门去县里。
阿好也看家了田老二,她没打招呼,就那样冷静的看着他。他要想怎么样,她都奉陪,但是想欺负她,那就不成。
田老二一腔怒气倒不知道从何发起了,昨天的事确实是他先没理,他也没抓到阿好跟田成武往他房檐上挂黄鼠狼,现在他闹起来,也没什么优势。
“呦,二叔起的挺早啊?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是昨天晚上做了亏心事没睡好吧!”田成武起床看见田老二,话里话外的嘲讽他。
“你们,哼,得意不了太久了。”田老二此刻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留下这句,他转身回了屋子。
田成武哈哈直笑,他们得意多长时间他不知道,起码现在田老二是得意不起来了,这还不值得高兴吗?
早饭依旧是杂豆粥跟高粱饼子,吃完,阿好跟夏老夫人要去县里。田成武也要去镖局,正好送她们一程。
而在离村子十几里的山里,萧奕睡在树枝上,一觉醒来发现饭团不见了正在着急,就见一个白白的东西顶着一个光溜溜的鸡蛋壳快速朝这边跑了过来。
又偷吃,萧奕刚决定好好教训一下饭团,就被它脖子上的碎布吸引了心神。
迫不及待的将碎布里的信拿出来,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放下信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旁边,饭团发现他不吃,又欢喜的扎进鸡蛋壳里吃了起来。
这边,夏老夫人三个人已经到了县城。
“前面就是升源当铺,里面的胡掌柜做生意还是挺公平的,你们就去那里当,就跟他说是我的亲戚,他肯定不敢骗你们。”田成武站在岔路口指着另一条街上的一家当铺道。
阿好点头,“好。”
田成武却忽然不放心了,“我还是陪你们去吧,也没几步路。”
“别耽误了你走镖。”夏老夫人赶紧道。
“没事,这两天休息呢,我晚去一会儿也没关系。”说着,田成武带着阿好跟夏老夫人进了升源当铺。
此时刚开市,当铺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伙计在打扫房间,掌柜在查账,还没开始做生意呢。
田成武确实跟胡掌柜打过几次交道,便道,“来大生意了,胡掌柜,还不出来说话吗?”
胡掌柜往外一探头,看见是他,也笑了,“就你有什么大生意?等着,我这就出来。”从柜里绕出来,他又让伙计去端茶。
田成武赶紧拒绝,“别端茶了,我们一会儿还有事。这是我小姑姑跟她祖母,今天是她们想当东西。先说好,你可得给一个实在价。”
“哪次骗过你?我真要骗你,你不得把我的房子拆了?”胡掌柜笑道。
田成武哈哈一笑,示意夏老夫人可以把东西拿出来了。
夏老夫人瞧着这胡掌柜和和气气的也挺让人放心的,就把那只镶嵌红宝石的流苏金钗还有那对珍珠耳坠拿了出来。
这两样首饰虽然都有些年了,但夏老夫人保护的精心,现在拿出来被红色的绸布一衬,也是光亮夺人。
胡掌柜看到这两样东西,立刻变得郑重起来。他还以为夏老夫人穿的这么普通,要当的也不值几个钱呢,一个银镯子也顶天了,却没想到她能拿出来这种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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