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进来时,迅速往饭桌上瞄了一眼。上前施了一礼,“少夫人,这是我们夫人让我给您送来的名单,还有银票。”
说完,双手呈上来一个盒子和一张薄纸。
“春蕊,把那名单拿来我看看。”馨宁漫声说道。
春蕊从琉璃手上取了那张薄纸,上面记载着二夫人想要请的人。
馨宁展开一看,微笑道:“真是巧了,二婶交好的这些人啊,都是我下了帖子的。”
看着琉璃手中的木盒,她知道里面装的是银票,又道:“这银票你拿回去还给二婶,我办一场花宴而已,哪还要花二婶的钱呢。明日我会亲自去感谢二婶的。”
琉璃犹豫:“这”
馨宁一挥手道:“到时我亲自向二婶说,你回去吧。”
琉璃只得退了出去,回去向高氏复命:“夫人,世子夫人确实是一人用膳,饭桌上摆的是一人份的饭菜。”
高氏转身望坐在一旁祈修能,“他果真是不在家中。”
祈修能一拳砸在桌子上,“祈修远。你永远不给我选择的机会。”祈修远他跟随齐王,难道他就非得选择齐王?两皇子旗鼓相当,最终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他祈修能为何就不能拥有从龙之功!
高氏挥手让琉璃下去,才对祈修能道:“修能,此事莫要意气用事。”
“娘,为何我怎么做,都赶不上他。”祁修能低垂着头,恨恨道。
高氏心疼极了:“我儿,你已经很能干了,放眼京城和你同龄的公子,唯你一人做到正四品。”
祈修能抬起头,发红的双目中似燃烧了熊熊大火,“娘,我不要永远都在祈修远之下。他休想!”
高氏搂住祈修远,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我儿,你想要的,娘都会帮你达成。”转眼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语气冰冷道:“祈修远欠你的,他迟早统统都要还回来。”
次日,恰逢月末,是去向靳太夫人问安的日子。馨宁为了不过于失礼,每月逢十,便去松涛园请安。
馨宁进园子时,碰上了高氏。两人一起向靳太夫人请安。
靳太夫人看起来比王太夫人年轻一些,也沉迷于礼佛,因此身上常带着淡淡的檀香味。今日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手上转动着佛珠,“年纪大了,晚上稍微没睡好,第二日就没精神。”
高氏连忙问:“母亲可有身体不适?”
靳太夫人摇摇头:“无碍,都是年轻时留下的老毛病。”
高氏道:“母亲可又是那肩背上的刀伤处又发疼了。儿媳这就派人叫太医去。”
馨宁听见,心下略惊,靳太夫人年轻时还受过刀伤?听起来应该挺严重,导致如今还能旧伤复发?
靳太夫人笑着看了一眼馨宁,对着高氏道:“瞧你说的吓人的,别把修远媳妇儿吓着。不碍事的,也不用请太医。”
馨宁忙道:“二婶也是担心太夫人的身体不是。我也赞同二婶说的,请太医过来看看的好。”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想。不过真不用太医,我这旧伤我最清楚不过。不过是最近天气乍冷乍热导致的么,我这常年都有那王太医给制得膏药。这不都贴着呢,很快就缓解了。想当年,我陪着老侯爷在边关的那些年,什么苦痛没受过?这点子事根本不足挂齿。”靳太夫人道。
馨宁听的心里更加惊诧了,只面上还挂着关切的眼神,“馨宁望太夫人身子早些恢复,下个月初六,我还想请您和二婶去我那郊外的庄子赏花吃筵席呢。”
高氏也接道:“是啊母亲,您那身子养好了,到时咱们一块去。这花宴,我和侄媳妇准备了一阵子了,到时候各家夫人带了小姐们来,母亲去啊,顺带帮咱们修能相看下未来媳妇儿。”
馨宁但笑不语。
靳太夫人为难道:“按说修能的亲事,我是该操心的。可我上个月已经在相国寺定了厢房,初五去礼佛吃斋三天,初八才回家来。不如你先去看有个人选,等我回来帮你参谋一二,可行?”
高氏双手合十,赶忙说道:“母亲礼敬佛祖,儿媳陪母亲一起去。”
馨宁不语,暗想,靳太夫人不去才好,负责遇上王太夫人,她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还得来说一声不是?到底是在一个侯府里的。
最终,靳太夫人下了定论。她去相国寺,高氏去花宴。
馨宁和高氏一同从松涛园出来,高氏道:“侄媳妇,昨日我让琉璃送去那银钱为何不高,可是不够?我再给你补上一些。”
馨宁笑道:“不是的,二婶。侄媳妇作为主家办花宴,二婶出银子,岂不是让人笑话?”馨宁摆明了,单独出资办宴会,不让高氏插手。
高氏早明白馨宁的意思,只现在馨宁当面说出来,她又惊又怒。惊的是以前那个只知哭闹的馨宁,如今居然敢给她难堪。怒的也是如此。
高氏抿着唇微眯了眼盯着馨宁,馨宁弯着红唇回望着高氏的眼睛。
半晌,高氏呵呵笑了起来,说了一句“侄媳妇啊,到底是曾经的太师家的女儿。”倒是把你给小瞧了,她在心里冷笑。
馨宁也笑,“二婶无事的话,馨宁就先走了。下午还要去探望我那辞任的爹爹。”
高氏看着馨宁的背影,敛去脸上的笑容。好一个陈馨宁,祈修远活着回来了,还深受皇帝的重用,她立刻转了风向,转身魅惑祈修远。如今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实在是可恨!哼,姑且让你们再得意一阵子。
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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