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夏自报姓名和履历,西辕门把守军侯匆匆赶往中军,向姜泰禀明一切,姜泰正准备出发,去南面迎一迎严岩,却有戈说的人前来求见,这让姜泰有些猜不透,戈说派吕夏来,到底目的何在?
姜泰匆匆喊来姜宇,宋烨等人,大家同样是一头雾水,唯有姜宇觉得,应该见一见吕夏,也许,吕夏会带来一些姜泰最想知道的消息,或者戈说有意言和也说不定。
姜泰别无选择,他吩咐宋烨代替自己去南面迎候严岩的主力部队,自己则带着姜宇,宋杰,左莒,管宠等人匆匆赶往西辕门。
西辕门外,吕夏手拿羽扇,背对着辕门,似乎在眺望远方,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战马始终由一名亲信牵着,等到营内响起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一队约有三十人的队伍直奔辕门而来,吕夏才扭身看去,见是姜泰一行人,他匆忙迎过去,爽然笑道:“姜校尉,最近一向可好?”
“呵呵,吕先生,您太客气了。”姜泰放低姿态,下马后抱拳笑了笑。
他大步来到吕夏面前,见吕夏穿着一身红色大氅,随口笑问道:“吕先生这是有什么喜事吗?为何穿成这样?”
“可不是有喜事吗?”吕夏神秘的笑了笑,而后又道:“我来,就是给姜校尉指点迷途的。”
这句话说的姜泰有些莫名其妙,戈说此时已经脱离北军,虽然大家都是大隆王朝的军队,但是两股势力,两股军制,姜泰和他不可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此时吕夏这么一说,反到让姜泰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姜宇始终站在姜泰身边,他笑着迎上去道:“吕兄可认得我?”
“呵呵,姜宇老弟,你我在洛阳曾有数面之缘,我怎么能不认得呢。”吕夏干笑了两声。
姜宇借着这个话题,又道:“那不知吕兄这次来,是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吗?”
“当然,当然。”吕夏气定神闲的点点头。
他见众人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又干笑了两声继续道:“我们在匈奴内部的细作带来消息,匈奴右翼主将那扎米色最近缺粮,已经命人去常山郡搜刮粮草了,此时匈奴营中人心惶惶,正是奇袭匈奴的好时机,我们不愿独享功劳,特意来知会贵军一声,可否一起,两面夹击匈奴大营?此战可解襄国县之围。”
“哦?”姜宇拉长了声调,一脸狐疑的望着吕夏,不知他这消息是真是假。
姜泰却在旁冷然一笑:“是戈校尉人马不足,才会出此下策吧?”
“姜校尉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屯骑营兵精粮足,有骑兵五千,步兵一万,民夫徭役尚且近五千多人,前几日又夺得匈奴粮草辎重颇多,怎么可能没有能力和他们一战呢?”吕夏佯装恼怒,顿了一下话头,又道:“更何况,我们已经听到消息,济北王的军队如今已经进入了常山郡,正在猛扑井陉关,此时匈奴首尾难顾,正是强攻他们的好时机?”
“既然戈校尉有意成全我们,我想听听吕先生的意思,我们该如何与你们合作呢?”姜泰冷笑着问了一句。
这句话正是吕夏想要听到的,此时姜泰松口,吕夏慌忙提醒道:“匈奴在这里的军队已经不足两万,共有三座营盘,位于北面的,是中军大营,那扎米色所在之地,位于西面,是匈奴的主力部队,有骑兵五千多人,位于南面,是投降匈奴的大隆降兵,有近万人,如果姜校尉愿意和我们合作,不妨带兵强攻匈奴南营,牵制这些降兵,我们便可猛扑匈奴西面的大营,待我们攻破这座营寨,那扎米色的中军大营便不足为惧了。”
“呵呵,你们不怕那扎米色出兵救援,反而夹击贵军吗?”
“姜校尉放心,我们既然敢强攻敌营,自然有应对之法,只是不知道姜校尉肯否和我们合作呢?”吕夏眯着眼,静静打量着姜泰。
气氛有些沉闷,姜泰犹豫不决,严岩马上就要抵达这里,现在突然出兵,似乎有些不妥当,可如果这真是一次机会,姜泰何尝不想借此机会踏破敌营,灭掉这路投降匈奴的军队呢?
而且,与其说姜泰是牵制匈奴的军队,不如倒行逆施,自己也强攻匈奴大营,这样,戈说就变成牵制那扎米色和匈奴主力的重头了,而自己,未必不可渔翁取利,再夺一功。
想到这,姜泰斜眯着眼睛望向姜宇和宋杰,二人也在各自思索着,好半响,姜宇才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吕夏,拱手笑道:“既然吕兄有意成全,我们哪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我别部营乃是屯骑分支,理应相助。”
“哈哈,不忘旧情,难得,难得,那么我们一言为定,两个时辰后,各自发起攻击、”吕夏笑着抱抱拳,随手接过亲信递来的缰绳,翻身而上,又道:“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将军,让他即刻点兵。”
“有劳了。”姜泰笑着点点头,随即带着自己的人又返回辕门,向着南面的驰道赶去。
一路上,姜泰都没有再说话,直到一行人驰出南面的辕门,向着远处的驰道赶去的时候,姜泰才微微一叹,看着姜宇道:“你说,戈说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姜宇也在思索着这件事,他始终觉得,戈说不会这么轻易把功劳让给姜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利益冲突呢?
唯有宋杰,早已悟透了其中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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