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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还来不及和我讨价还价,我妈已经过来了,拿着紫药水和棉签,活活把我爸涂成了一个熊猫。我爸乖得就和兔子一样,一动也不动,偶尔表示一下自己的柔弱叫两声痛,嘴巴还说:“老婆,你也是无意的,我不怪你。”
他去上海待久了,和上海人好的不学,学得说话这么让人恶心。我站在他旁边,被冷得一身鸡皮疙瘩。
我妈一巴掌拍过去:“好好说人话。”
幸好家里还是有正常的。
我妈冷笑着说:“不这样还不显得你有问题,你心虚吧。”
看,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爸哭丧着脸,配着那大大的紫眼圈,说不出的喜感,真是男人们的耻辱!连我一个女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我故意说:“妈妈,其实,上次我看到那个阿姨和我爸一起喝咖啡呢……”
我爸脸一抽抽,估计下一秒就要昏倒了。
谁说女人反应不快,我妈立刻脱口而出:“是上次咱们搬家,那个浓妆艳抹、脸上要掉三层粉的张阿姨吗?”
我点点头:“就是那个老女人,真不要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丑。”
我妈对我的义愤填膺深感安慰,她摸了摸我的头,表扬我:“不愧是妈妈的好女儿,眼光这么好,不过你爸爸可是觉得张阿姨长得漂亮的哦,你这么说,你爸爸会不高兴。”
我爸现在哪里敢啊。
我表决心:“又老又丑,爸爸又不是瞎了眼,不然怎么和妈妈你结婚了。”
我感觉到我爸松了一口气,他用一种真诚的态度看着我妈,脸上写着“是啊是啊你就是全世界最美丽的老婆啊相信我啊我是最真诚的”。
我妈没体会出我在帮我爸讲话的用心,她循循善诱,问我:“上次你爸爸怎么见了张阿姨了?”
我说:“好像张阿姨找爸爸借钱……”
我妈在一旁悄悄握紧了拳头。
我继续说:“但爸爸说他的钱都交给老婆了……”
捏紧的拳头又悄无声息地放松了。
我又说:“但爸爸说,如果张阿姨有什么困难,他会帮的。”
拳头再次握紧了。
我爸咳嗽了一声。
我继续说:“然后张阿姨说自己想和老公离婚……”
拳头差点儿没握断。
我总结地说:“我爸说:‘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你要是生病,我可以组织同学们给你捐钱,你家里有矛盾,应该去找妇联和居委会。’”
我妈:……
她难以置信地说:“就这样?”
我说:“不然咧,所以我才说张阿姨真不要脸,离婚的事情都到处说。”
我就算不看我爸,都知道他在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我妈。
我妈面上说不提,但心里很开心,她说:“好不容易回咱北京了,晚上妈妈带你去吃烤鸭。”
唉,女人真是好骗,只听自己爱听的,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以后千万不要这么蠢。
不过,现在的话,wh,要是以前,我妈才不会带着我吃夜宵呢。
我们换了衣服,再下楼,半路上被冷风飕飕吹了几下,我爸顿时改了主意,提议吃烤肉去。
“冷飕飕的大冬天,吃什么鸭子,回来风再一吹,一肚子都冻上了油。我们男人冬天都是要吃牛羊肉才对。”
大概是心情好,我妈同意了。看看,男人就是,你对他好了,他就可着劲劲的。
于是,我们跋山涉水,跑到后海去吃烤肉。那时候后海还没现在这么多人,也没这么多高贵冷艳的文艺店,我们到那儿,大半夜还看到一个老头儿tuō_guāng光准备下河游泳。
身体真好。
我哆嗦着进屋吃上了几口肉才觉得人缓过来,晚上我吃得也不少啊,怎么没几个小时又饿了,实在是北京太冷了。我爸心情特好地还叫了一斤卤牛肉白切,有滋有味配着二锅头,还和我妈说:“哎呀,还是回北京好啊,上海哪有这么好的牛肉,肉都嚼不烂,我人都瘦了,啥时候我们调回来啊?”
我妈似笑非笑:“回来了想见你初恋啊,人家都要离婚了。”
我爸差点儿就当场跪下来了。
幸好,这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扭头,看到陆胖子站在我身后,陆胖子一脸惊喜,说:“布小妞,我说真是你啊,俞觉悟还说不是你。”
“哎?这是什么情况?俞觉悟不是应该去给苏静买小肠陈了吗?”
我眨了眨眼睛。
陆胖子滔滔不绝:“哈哈果然是我的眼神好啊,布小妞,俞觉悟不是给你做了晚饭吗,你怎么出来吃夜宵了?”
哎?我爸和我妈本来还在斗嘴模式里,现在自动解除战斗状态,齐刷刷地看向我以及和我说话的陆胖子。
大概是他们俩的目光太热烈、太灼烧,比桌子上的木炭还要强,陆胖子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肥肉抖了几抖,怯生生地看了几眼我爸和我妈,羞涩地问我:“哎呀刚才没注意到,这两位是?”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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