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彻中午便赶到了角斗场。距离开战还有六个小时,苏彻一边听丹尼尔向他灌输一些注意事项,一边熟悉野火为他准备的全套武器装备。丹尼尔在旁一再叮嘱他要表现得血性、奔放;占上风的时候,多耍几下姿势优美的花招来讨好观众;打架时不要过于畏缩,切莫一味防守。要知道,胜负固然重要,观众的青睐同样举足轻重云云。他大概是听说了苏彻对盾牌防御力近乎苛刻的要求,以为苏彻是猥琐防守型选手,才会如此担心。苏彻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就让实战来给他惊喜吧。
不得不说,野火的装备制造能力相当突出。武器手感舒适,重量恰到好处,挥舞起来得心应手。盾牌的坚固程度也令人满意,苏彻用单手剑试过,剑刃已经在劈砍下翻卷,盾牌上却只留下浅浅的划痕,果然是良心产品。在战斗之外,这些武器可以随意重置,苏彻也不担心造成破坏。反复确认之后,苏彻要求技师小幅增加了全套武器的重量,以适应自己日渐提升的力量。
晚上七点,潘准时到达角斗场。他打定主意要抱紧苏彻大腿。同样的,苏彻也需要一位场外代理人,两人一拍即合。
苏彻可以从每次胜利中得到八千乐土币奖金,但这对于他背负的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野火官方禁止角斗士参与赌局,丹尼尔提示苏彻可以去非官方赌盘碰碰运气。按照提示,苏彻和潘赶往a区看台。距离开战还有半小时,观众席中稀稀疏疏地坐着早到的看客。苏彻的目光在看台中搜索一圈,很快便确定了目标。倒不是对方的穿着有多突出,而是这一群人他本就认识。
坐在中间那个灰发小子让苏彻印象深刻,正是在维克多·布雷恩家跟自己交过手的杰克。这小子实力平平,但却可以把同伴组织起来,从一盘散沙变得进退有度,是个有意思的家伙。他旁边坐着的大叔就是曾经锁过苏彻脖子,被打断了手臂的埃里克。最右边的两个家伙虽然没有印象,不过苏彻观察到,他们看到自己走来时,都不由地抖了一抖,想必也是交过手的。
在五人当中,杰克抖得最为厉害。听罗衣说,苏彻暴走的时候提起杰克一丢,把他的脑袋插进了一个同伙的胸膛,估计这遭遇给杰克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看着苏彻逼近,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你想干什么?”
苏彻挤出一丝和蔼的微笑:“别紧张啊,那天的冲突都是一场误会,我已经跟布雷恩先生达成了谅解。今天过来是听说有人在a区开设赌局,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竟是东部农牧公司的熟人。”
杰克的表情有所缓和,接着摇头道:“我已经看到广告了,你是今天晚上出道的角斗士。我们东部农牧不接受角斗士投注。”
“不要这么呆板嘛,你们也希望我能早点还钱不是?”苏彻开始讲道理,“再说不让角斗士投注也就是为了防止作弊嘛,我每场都赌自己赢,这样总不会有问题吧?”
杰克皱眉想了想,似乎也认同苏彻的道理。只要苏彻每次都买自己赢,也不存在作弊的嫌疑。于是说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小萨同意才行。”同时看向最左边的同伴。
苏彻早就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黑帮成员。他看起来只有中学生年纪,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很有点贵气。他从一开始就捧着一台掌机,玩得十分投入,只是在察觉到同伴的紧张时才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就继续埋头,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彻记得,那天他失控暴走的时候,就是布雷恩手下一个叫“小萨”的出手把他击晕,化解了一场危机。可是他很难把那个小萨跟眼前的中学生联系在一起。
苏彻收起假笑,郑重地对小萨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苏彻,那天多亏你及时出手,不然我可要后悔莫及了。”
小萨从游戏中抬头,看了眼苏彻,眼中无喜无悲,唯有平静。他不说话,也不跟苏彻握手,只是对着杰克点点头,然后就继续低头,沉浸在个人世界当中。
苏彻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感觉自己像搭讪小朋友的怪蜀黍,还被彻底的无视了。
杰克唤出随身终端,请求与苏彻链接。解释道:“别介意,小萨不爱说话。他已经同意让你下注。这个是我们的网址,开场前半小时开盘……”
苏彻登入网站,东部农牧的赌盘做得跟官方颇有些相似,一目了然。今天的首场赌局便是针对苏彻与格林·曼之间的战斗。从赔率来看,苏彻1.8,格林·曼2.0,似乎还更看好苏彻一些。而野火官方给出的赔率,苏彻1.8,格林·曼1.6,预期正好相反。东部农牧给出的赔率略高于官方,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只是在这样的方式下,庄家想要获利也会更困难,这需要对胜负结果有准确的预期,且能准确把握观众的心态,否则只会赔得血本无归。苏彻不由有些佩服起布雷恩这位当家人来,沃尔夫家族在纽约黑道声名显赫,他竟然敢来野火角斗场抢生意,真是有胆有识啊。
苏彻将全部赌注8千乐土币押了自己胜出,这已是他和罗衣所剩不多的现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完成了最后的准备,他把潘留在看台,自己则奔赴选手休息室,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多时,带着他直往登场区域走去。
换上角斗士人设,苏彻手持剑盾走入通道,再出现时,已经身处昏暗的牢笼之中。一道沉重的金属栅栏将他困在囚笼内,栅栏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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