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看着史青眼中的神情,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竟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字字句句打在她的心上,一时间竟然觉得热泪盈眶,不知是为了他,还是因为他想起自己。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被临近的几个县城联合起来排挤,当时正逢临县有名女子投湖自尽在我们的县城,我们多番调查后发现这名女子的死是因为她生前多次被县令胁迫奸-淫,她不甘如此受辱想在自己死之前把这个县令丑陋的神态揭露在所有的面前,避免以后在出现她的悲剧。”
他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向棚顶,眼神有些愤恨,“我和县令大人多次收集证据才收集到,不仅如此,周围几个县令和商贾大户官商相同,鱼肉乡里,他们的证据在这件事情的调查过程中逐渐被收集齐全,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只是那个环节居然走露风声,他们都知道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
“不会一个人劝过我让我收手,我们有了证据后他们会投鼠忌器,以后做事情就会有所顾虑,一定不会像如今一样肆无忌惮,让他们因此引上正途也是好事一桩。”他眼中满是悔恨,“大人当时已经动摇,只恨我还是信任非黑即白,坚持将罪证送到皇上的面前。”
“他们心神难安,唯恐他们会因此丢掉性命,因此密谋构陷我们,诬陷我们通敌叛国,又将我们自己的书信字迹一个个摘下来拼接,做成天衣无缝的‘罪证’,我们白口莫扁,大人为了保护我就独自认了这份罪责,最后在狱中含恨自杀。”
“都是我,都是我啊。”史青的眼中已在不知不觉间布满泪水,颜笙甚至觉得若不是孩子的牵绊他一定会随那个县令而去。
颜颂身为官场中人,自然会明白官场中的无奈,她犹豫劝到,“你也不用太难过,大人舍去自己的生命救你,绝对不是让你生活在无穷无尽的悔恨当中的,你要振作起来,将来为大人洗刷冤屈。”
“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血红的眼中全是对曾经自己的自嘲,双手不禁将怀中孩子的身躯紧紧抱住,“我被刑满释放的时候,曾立志要帮大人洗脱冤屈,只是没想到。”他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低落下来,一滴滴杂落到孩子的脸上,开出透明的花朵,“他们听说我释放后,便想到了新的法子折磨我,他们没有动我,反而。”他的声音渐渐低落,“我回家的时候我的妻子正倒在血泊当中,身上比不同程度的插了十多刀啊!”
还有些是他没说的,那就是她的妻子不禁身上多处刀伤,而且那帮畜生死后都不曾放过她,衣冠不整,满身都是粗糙的血手印,眼睛至死都不曾闭上。
颜笙的心随着史青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揪起,眼中控制不住的酸涩起来。
“还有我的孩子。”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们不止满足这么折磨我,他们还对我的孩子下手,他中的毒=药是慢-性-毒-药,没有立即要了孩子的性命反而是让我亲眼看见孩子因为中毒身体一天天衰弱,直到最后死在我的怀里,我去无能为力。”
“没想到那么厉害的史青居然有这么悲惨的过去。”清馨眼底已经有泪花闪过,还是强忍着泪水,对颜笙说。
“是啊,这就是世道,总是有颇多无奈。”颜笙一时间竟然颇多感慨。
清馨上前一把抓住颜笙的袖子,空下来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随即激动道,“那最后呢,郑传衍到底有没有救好孩子?”
颜笙不动声色的将清馨拽住的袖子拿出来,声音平静道,“若是让郑传衍知道你居然敢质疑他的医书,恐怕会从千里之外飞奔到这里掐死你解气。”
不知是不是颜笙的表情太过生动形象,清馨竟然感觉有股冷气从她的眼中直接射出来,吓得清馨赶紧缩脖子,就怕殃及池鱼。
颜笙看见威慑果然起了作用,这才点头满意的魏霞,喝了口茶,“郑传衍当时看过之后就知道这孩子中的是什么毒,只是因为时间拖得太久,不能一下子将毒解开,只能慢慢来,而为了保证孩子能第一时间解毒,史青就和孩子直接留在了郑传衍房子的附近。”
“那史青为什么又成了皇上身边的头号心腹呢?”清馨觉得诧异,“难道她是看见孩子被医好以后没有顾虑,就打算为县令大人伸冤了?”
颜笙摇头,“当然这只是一方面。”
“那另一方方面”
“当时我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为了避免为以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姐姐就直接亮出了我们的身份,当时他的眼中虽有震惊却没有试了分寸,他到底是曾经当过师爷,并且还是对这写事情多少有些关注的,在孩子病情还不那么严重的时候,或主动或被动的了解过一些知道我和贺千慕还有楚清之间的恩怨,主动提出要在孩子治疗的时候为我入宫出一份力,就当是为了报答救孩子的恩情,也算是了却为县令大人沉冤昭雪的执念。”
清馨却听出一丝不同寻常,“这段时间难道都不将孩子带到身边?”
“当然不会。”颜笙的声音透出十足的肯定,“这是他的诚意,一方面是出于对孩子的保护,孩子跟在他的身边不仅引人注目还更加危险,另一方面是为了让我对他放心,相信他是真的不会出卖我。”
“ood!”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清馨眼底满是震惊,她的表情一时有些调整不过来,方才还沉浸在父亲为孩子奔波的温馨形象中,突然就发现,史青还是在利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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