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个男人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林苏寒伸长的脖子这才收回来,然后迅速变脸挂上笑容,拍拍手活动一下,做了个加油胜利的手势:“耶!”
她左右走了几大步,大拇指鼻子上一抹,双手插腰,下巴一抬:“小样!跟我斗!”
那边阿竹已经拣起包袱,林苏寒一把挽住她的胳膊:“阿竹,我们回屋。今晚上弄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小姐!”阿竹小声试探着问道:“刚才,刚才那个人自称是……难道他会是…皇上?”
“应该错不了吧?毕竟是程明宇带来的人。”林苏寒歪头答道。
“那我们,我们见着皇上了?”阿竹一手按着心脏说道,表情激动惊讶。
林苏寒抬眉点点头,“应该是的。”
“真没想到,我还有见到皇上的一天!”阿竹说着抓了林苏寒的手臂,“小姐,现在就连皇上都知道我们跟候府的恩怨了,皇上肯定会责骂惩罚候府的。往后,他们不会再为难我们了吧?”
“这全得看皇上如何处理了。唉!希望我的‘戏’没有白演吧。”林苏寒有些不抱什么希望的答道。
刚才皇上丝毫没有过问此事,临走时又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笑容,这让林苏寒心里实在是没底。她总有一种直觉,和候府,和程明宇的纠缠,没那么快结束。
“那小姐刚才,全都是故意的吗?”阿竹也敛了兴奋激动,小声问道。
“当然了!兵不厌诈,可懂?跟强自己数倍的恶势力斗,不用点策略怎么行!这次我用的就是:示弱!”林苏寒声音略有些拨高,掩盖自己对自己撒泼打滚行为的窘意。
说起来林苏寒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没想到第一次‘演戏’就演的这么炉火纯青。那些年追的剧还真是没白看!
阿竹却低下了头,“是阿竹太没用了,小姐在这里想方设法,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阿竹知道自家小姐虽然平时爱说爱笑,人也随和,但心气极高,讨厌下跪,讨厌谁比谁高贵,讨厌谁又比谁低人一等。这样的哭泣哀求,是小姐最不能接受的吧?——哪怕是为了演戏!
以后倘若再遇上什么难事,自己可不能再躲在小姐身后了。
林苏寒咯咯笑起来,阿竹这个小丫头还真是难得,居然埋怨自己没帮上忙!
“这次时间太急了,所以就没和你商量。再说我是演戏给他们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最真实的反应才能更好的麻痹他们嘛!”
“可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啊,阿竹也能说的好。而且只要让皇上听到就行了,至于殿下……”阿竹说着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
“是啊,那个殿下是谁?”林苏寒问。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上唯一的弟弟——懿王!可是,不是说懿王殿下从小烧坏了脑子吗?刚才可是看不出来!”阿竹说道。
“是吗?可见谣传有误!算了不管他,走,我们煮晚饭去,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
皇帝许睿是英明的——至少许懿是这样觉得的。
他的皇帝兄长既不追问那古典美人,也不去定远候府查证,而是换了寻常装扮去了酒肆茶楼。
不过许懿其实也深度怀疑,他这位皇兄难道不是借着微服私访的最后时光,肆意一回?
呵呵!
果不其然,候府与那林家小姐的故事在市井传得那叫个沸沸扬扬!
酒肆也好,茶楼也罢,茶余饭后间人们总少不了议论几句,大多数人,都在口伐候府无义——说是报答林家的两次救命之恩,怎么报答来报答去,林小姐从候府少夫人变成小妾现在更是成了不相干之人,被赶出了候府?
这以后还有人愿意做救人于危难的好人好事吗?
当然也有人说林家小姐不对,先是有做失德之事,被送去严法寺便是铁证。后又胆大妄为,用丫鬟代替自己戏弄候府,候府是报恩人,不是养仇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每当有人提出这样的观点时,便是双方激烈讨论之时。
而更多的嘴闲妇人,则是当作八卦趣事来传颂,这个正妻变小妾,小妾被调包的故事,很快就被津津乐道的人们演化出了好几个版本。
不过事情的大体经过,许懿、皇帝,包括程明宇,很快就弄清楚了。
古典美人林小姐说的,基本都……属实。
三个人都明白,如果不是定远候横插一手,林家行善、候府报恩的故事,将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美谈下去。
以至于程明宇要派护卫回去禀了父母,大开中门迎接皇帝时,被皇帝以不宜打扰为由阻止了。
并告诫他:“此事还是早些想个法子妥善解决为好!”
朝堂里,这种事极易受人以柄,遭到言官弹劾。皇帝显然不希望,他的这名悍将,被这些本不该有的过错困扰。
“是!”程明宇认真应下,心底却有些无奈。
这件事情的口诛笔伐,对候府会有什么影响,程明宇是清楚的。他更清楚的是,皇帝对父亲更瞧不上了……
否则,以定远候的爵位,父亲怎么年纪尚轻就没有了任何实质官职?只是从现在起,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吧?
即便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父亲,但被人这样赤-裸裸的嫌弃,他脸上无关,父亲心里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吧?
程明宇心底虽然郁闷,但脑子并没有糊涂。弄清楚事情经过、喝了一肚子茶后,准备把皇帝懿王带到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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