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尘世喧嚣的十丈繁华之地,这个gallant却取了低调、华丽、安静三味,且深得精髓。
来往皆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之辈,丰腴美艳的外国女人用迷人的烟嗓唱着安静的爵士,灯光昏暗却不阴郁,每一张客座都巧妙地隔开保持彼此的安静,连行走的服务生都如同穿着软鞋,行走无声。
姜锦见之,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安夏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把你拉到那些乱糟糟的酒吧夜场去?在你眼中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说实话,就姜锦这小模样,若是进了那些酒吧,就跟羊入了虎穴没什么区别。所以她才精挑细选地择了这么一地儿。
重点是她发小儿开的,知根知底。
谁知姜锦居然不信她?
姜锦赶紧上去抱着安夏的手臂认错,腆着笑撒娇:“好姐姐,是我心眼儿太小想岔了,你可千万别怪我!”
安夏板了半天的脸到底没忍住,扑哧一声破功笑出声,伸手在姜锦那软嫩得跟新鲜花瓣似的,可以掐得出水来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好吧小妖精,原谅你了。”她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又跟姜锦两人笑做一团。
旁边领着两人进去的服务生却是连眼都不敢抬了,想着刚才惊鸿一瞥的海棠花般娇态,心底就跟有根羽毛似的挠来挠去。
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又知晓安夏的身份,很快调整状态,恢复应有的职业素养,给姜锦安夏两人挑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又递上菜单,无声地退到身后。
姜锦凑上去瞧了两眼菜单:“咦?这上面怎么没有价格?”
安夏支支吾吾:“他们家就是这个规矩,不过价格不贵啦……哎哎哎,你要喝点什么,既然来都来了,酒还是要喝的吧。”
姜锦果然被吸引过去注意力:“那就要红酒吧,我酒量可不好。”
安夏想起以前骗了姜锦喝酒,喝得她晕头转向的样子,忍俊不禁,顺着她的意思点了一瓶红酒,又点了杏仁饼、蓝莓派和丹麦奶酪。
“这么多?”不是才吃完晚饭?
“不多,你刚刚才吃多少?而且这家店的甜点大厨是从法国请过来的,手艺一绝,你尝尝看。”
姜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若说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她却说不上来。
不过听安夏的描述,她还是很期待的。
虽说姜锦从小家境清贫,但是她随着一身文人傲骨的外祖父长大,外祖父的家族未变故前也是钟鸣鼎食的高门巨族,吃饭讲究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之后家道中落,很多讲究不得不改变,偏偏一个吃,怎么也放不下。到了后来,便自己也能做得一手讲究的好菜。
包括姜锦的母亲姜媛,那一手的厨艺也堪绝,且擅苏菜,深得精髓。就连《随园食单》上记录的那些菜谱,她也能做个七七八八。
哪怕是普通的食材,也被挑剔讲究的外祖父与母亲做得精细玲珑、美味非常。
所以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姜锦,其他方面都不甚追求,偏偏一条玲珑舌,怎么都无法将就。
类似杏仁饼之类的甜点,虽为舶来品。但是食之大道,殊途同归,在姜锦一条玲珑舌下,好吃与不好吃,自然高下立分。
在期待甜点的过程,红酒已经先送了上来。
精细打磨的水晶高脚杯中,红宝石般瑰丽璀璨的液体,转动间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像是少女最干净纯粹的笑容,美色中香气深邃入骨。
姜锦鲜少喝酒,甫一看,也不免被这“美色”所吸引。
她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捏起杯脚,送到嫣红唇瓣前,试探性地抿了一口,在唇齿间品味流连,香气留颊,久不散去。
姜锦几乎是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这味道,太迷人了,跟我之前喝的酒完全不一样!”姜锦又是吃惊又是享受地说,一边还多喝了一大口。
“你之前喝的白酒,味道当然不能混为一谈。”安夏看着姜锦笑得像个开心的孩子,高兴之余,也有担忧,“哎,你还是悠着点啊,这酒喝着没感觉,可后劲大,你千万别喝醉了!”
姜锦却满不在乎:“我喝着真没什么感觉。不是说,有的人喝白酒一喝就醉,喝红酒却一点问题都没有吗?也许我就是这类人呢?”
倒不是她逞强,而是这酒的滋味实在是好。
品味的过程中,浓郁漫开的香甜果味,如同驱除了她脑中的一切烦恼跟杂念,灵魂飘荡在一个空灵的境界,唯有思维永存。
听姜锦如此说,安夏只能翻白眼。
“你说得好有道理哦,我竟无言以对!”
姜锦嘻嘻笑着不管,很快一杯便见底了。
安夏不再阻挠,心想着反正喝醉了,就叫来周鸣溪送她回去。哎哎,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
心念着,惆怅了不少,也举杯跟姜锦撞了一下杯,一口下肚。
紧接着,甜点也上来了。
安夏显然深谙其道,她挑选的三样甜品,看似简单,却是跟这杯红酒相得益彰,味道方面达到了绝妙的平衡,你我辅佐,彼此上升到一个更加奇妙的水平。
以姜锦那挑剔的口味,品尝了一块蓝莓派之后也赞不绝口。
时间悄然溜走,一瓶红酒已然见底后,现在桌上的已是第三瓶。
别说姜锦这样的酒场新丁,就连安夏这样多年纵横在酒桌上的老手,都有些醉醺醺的。
而且,这酒,后劲果然超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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