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月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她看着缓缓走到她身边的穿着大红礼服的孟云弈,就算是知道自己可能是去赴一场鸿门宴,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
孟云弈一瞬间的窒息,突然觉得,就算现在死了好像也算是此生无憾。
“你真这一句就闭了嘴,脸上被嫁衣映的发红。
孟云月捂嘴轻笑起来。
两人拉着手,孟云月划开通往人界的通道,两人互相鼓励着进去。
魔界的门开在云霄派的山下,小镇里的村民都不见了。
孟云弈皱眉,孟云月就握着他的手,眼里的失落被藏得很好,她说:“无论师尊是不是真的重伤,他们总要对我设局的。只是师尊待我不薄,若此事是真的,我却错过了,我这一辈子都过不安生的。”
孟云弈回握住她,手上的力道让人安心。看着孟云月脸上盈盈笑意,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难得红着脸开了个玩笑。“做一对亡命鸳鸯也不错。”
两人拉着手,越过山门,一步步的走过阶梯,艳红的衣摆在孟云月的身后蜿蜒随行。
魔界。
魔物被杀的差不多了,孟云阙抬头看了天上的月亮,时间应该能赶得及。正准备收手的时候,扭头看到了一个没有想过的人物。
“……叔叔?”孟云阙挑眉,看着身上缓慢往外渗出鲜血的顾任心。
顾任心曾经发下毒誓,百年之内不会踏足魔界。如有违此誓,立即被先祖存留的力量吞噬同化。此时他的身周缭绕一团不散的黑气,虽然效果不算强,却也让吞噬没有立即发作。
只不过现在这样看上去更惨罢了。
像是人界有孟青云和孟青颜这对如玉兄弟一样,魔界的顾容琨和顾任心也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此时的顾任心形象却十分的可怖,不止眼睛嘴巴和耳朵有血缓慢的蜿蜒而下,看不见毛孔的细致皮肤也在往外渗血,丝丝点点汇成鲜红的血液印在他走过的路上。
身后的魔物全部匍匐在地上争先恐后的舔着他落在土壤里的血液。
这对王族来说是很失礼和恶心的事情,但顾任心似乎已经不在意了。他的耳边别着一只干枯的树枝,花苞完全不见了。整个人没了以往的轻松写意,对孟云阙无恨无怨甚至无感情的说:“你的功法有问题,他死了。”
孟云阙回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那个面容记不清的全身粉红的少年。
“是吗?”孟云阙笑着,问:“叔叔不要命的来魔界,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是想让我怎样,为他哭丧?”
顾任心不觉得这样好笑,手指抚过耳边的枯枝,问道:“功法最开始不稳定,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愿意说。我已经放弃魔界之位,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孟云阙也颇为苦恼的想了想,提醒道:“叔叔,你是不是不记得你对我来说可是有杀父之仇的仇人?你当初骗孟青颜将孟青蝶送到你那里,又费尽心思在她身上埋下毒送到我父亲身边,等到他虚弱之后又以孟青蝶的性命相威胁杀了他……若不是我骗了你的属下去人界导致你实力大减,没办法和父亲的旧部抗衡,我早就不知道成了哪里的黑土了吧?”
“是,如果当初我继位成功,我一定先将你剥皮抽筋。”顾任心点点头,眼里一点点的有了情绪,是恨。恨天恨地恨孟云阙也恨自己的恨。他又问过一遍:“可你为什么让他死在我的手上,我已经放弃魔界之位了。”
“叔叔,你应该注意你现在的情况。”孟云阙好心提醒,指了指他周身越来越稀薄的黑雾,说:“等下也许你就成了我力量的一部分,我可就听不到你到底想对我说的是什么了。”
顾任心也察觉到了,干脆的说:“你还记得你曾经在孟青颜身上种下的花粉吗?那花粉是傀儡藤……”
“那花粉什么作用我早就知道了,你没什么别的可以说了吗?”孟云阙对别人的耐心一向少的可怜,对顾任心不惜死也要前来说的话的好奇心也所剩不多。
“嗯,那就不解释了。”顾任心问他:“那你的花种还在吗?”
“你问这做……”孟云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
傀儡藤的花种在接种前会有一层透明的膜来保护,没有这个很快就会枯死。那层保护膜早就被孟云阙第一次为苏源治疗眼睛的时候撕掉了,剩下的种子能活着是因为荷包上的咒文并不简单。
没有保护膜之后,傀儡藤想要活下来救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杀死并替代被花粉同化的动物或者植物的本体,——苏源恰巧就是这样的‘动物’。
看到他想起来了,顾任心才算有了笑意,满脸的鲜血十分的诡异:“他已经吃下去了,我向来喜欢以牙还牙。所以想过来看看你是什么反应。”
孟云阙慌张的时候,表面上却变更加的冷静:“师尊他不会吃你给的东西的,他被你骗过一次,不会再上第二次当的。”
“我没说是我给啊。”顾任心说:“他教出来的弟子跟他一样好骗,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当初不也说动了他们的掌门吗?怎么会不清楚他们这一派的人都是些好骗的傻子呢?”
“……”孟云阙沉默了,他翻来覆去的想,越想越是不安,连战场也懒得打扫:“滚开。”
顾任心身后的魔物被孟云阙一掌打飞,但顾任心虽然狼狈却一动未动。挑眉问他,姿势与孟云阙刚开始见他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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