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是了,娘又是内监的通病。
只听那仇三娘笑着说,“哎,姑娘,其实你和我们也一样。宦官收干儿子,是为了养儿防老,收干女儿,那便是要么留着侍奉自己,要么留着送与他人,便如司徒王允的干女儿貂蝉呢。既然撞到了,便是姐妹,往后一起伺候大官,左右前后的,别忘了叫上妹妹。”
还没问年龄,就已经自称妹妹了,福豆心想,这是这仇三娘看到她是柳崇身边人,误以为她最得宠。
不过事实上好像也是……
福豆想了想,这是私宅,私宅里的下人都有规矩,家里的事绝对不能乱说,否则丢命。日间伺候告诉她也无妨。“其实我干爹喜欢男人,咱们呀,讨好他没用。”
那仇三娘晃了一晃,也有些惊,尴尬笑道,“那看来你真是养来给他养老的……”
福豆问,“哪儿能找些男人来侍奉大官?”
仇三娘道,“姐姐要在这里呆多久?”
福豆,“就这一夜,明日我便回去了,往后大官有别的内侍跟过来。”
仇三娘想,明日不好再闯了,如果是别的内侍看到她,兴许还会对她问罪,于是说“既然如此,姐姐不如趁夜跟我去一趟外面,我认得柏院的几个男妓,你懂大官的口味,咱们挑几个买来便是了。”
男妓,这时代还真有,或是服务于一些孤寡孀居的富家女人,或是服务于又特殊癖好的男人。
仇三娘这就拉起了福豆,两个姐姐妹妹向前走,让下人准备马车,要去夜探柏院了。
这柏院,其实是和宅院一般的院子,只不过里边做的是大客户的营生,独门独户,绝不是一个楼里好几十个姑娘那种低贱妓馆。
仇三娘和福豆从马车上,七拐八拐绕到一条巷子前,巷子四处种的都是柏树作为标志,下来在红门上一敲,有个小厮来开门了。
一开门,这小厮都长得十分娇俏,头上簪着时令花,脸上打着白底画了浓妆!
“是三姐姐来了,奴去跟妈妈通报。”
进去后,那妈妈热情接待了他俩,仇三娘说明了来意,那妈妈懂得,笑眯眯地问福豆,“那小郎君,你爹到底喜欢什么类型?”
福豆说,“我爹喜欢像我这样的。”
那妈妈瞪大了眼睛,和仇三娘面面相觑了一下,和着,这是个恋子情结的?
福豆赶忙纠正:“像我这样,年轻,看起来和善、聪明可爱、雪白的。”
妈妈笑,“小郎君可真会夸自己,不过妈妈这里啊,还真有两个这样的!”
说罢,便跟那小厮说,“叫雪白、雪球出来!”然后又扭头回来,“这雪白雪球啊,两个人皮肤白白嫩嫩,一般女子还不如他俩哩!雪白十八,雪球十六,话说起来,咱们雪球,还真和您长得有些像呢,那眉眼,鼻梁,只嘴比您大了些,却也都是可招人喜欢的招风耳呢!您看合不合您爹的胃口。”
过了一会儿,两个穿着粉红衣裳的俊朗少年,福豆朝那雪球看过去,那雪球也朝她看过来。
两人俱是大惊:
“三哥儿!”
“五姐儿!”
福豆一看见是比自己大一岁那同父异母的亲哥哥,直接就掏了腰包:“赎身!”
这逛窑/子碰见自己亲哥的频率,在这个时代有多少?
福豆惊魂甫定,拉着雪球上了车,至于那个雪白,则由仇三姐拉着上去。
四人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雪白见情况有些尴尬,怕自己不被人喜欢,则想着方地讨人欢心,“小郎君,奴奴会好多绝活呢,一吹二弹三拨弄……”
福豆一听,立即怒了,指着雪球,“你说,你是不是也会,一吹二弹三拨弄?”
雪球冷汗连连,抱着自己身子,大五月的天,他好像还很冷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她。
福豆亲哥名叫柴衮,多尔衮的衮,福豆吼道,“滚雪球,你挺会起名啊,你做了这个营生,敢告诉爹妈吗?我,我要不是你亲姊妹,一定让你有多远,就滚多远!”
雪球大气也不敢喘,好在已经到了地方了,仇三娘劝道,“你先别激动,仔细让大官知晓了,既然给他赎了身,你便偷偷送他归家便是,此事我也不会提的。”
柴衮道:“不行!我不能回家。”他拉扯住福豆,“茹茹,我要跟你说话,让他们先去吧。”
回到瑞皮坊大宅,福豆将他拉到池水边上,愤愤地说,“你说罢。”
柴衮蛤/蟆似的蹲在池边哭了,呜呜说,“难道是我想的吗?当日我被娘亲推在井里,三天后我才爬出来,饿得半死,只能沿街乞讨。又不敢去找我那些纨绔旧友,他们定会将我扭送至官府,而且还会拿赏钱。”
福豆怒骂,“那还不是你交友不慎,都是狐朋狗友!”
柴衮不高兴,对着她嚎哭,“你说我,你自己呢,你的闺中密友几何,怎的现在变作阉人儿子了?半斤和八两,谁比谁还差?”
好你个滚雪球啊滚雪球,福豆摔他脑袋,“我可不像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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