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这可是自找的。”沈度自己理好衣衫,俯身低头在姬央耳边唤了声床底之间的私密称呼。
姬央的脸又忍不住地发烧,她不能老是被沈度这样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将被子往胸口上提了提,撑起身跪坐起来对沈度附耳道:“那我也只是六郎一人的……”那个词姬央自己实难启口,哪有自己骂自己的,便往后退了退,只对着沈度做了个口型,并不发音。
姬央说这话的时候,颊边还有睡压的红痕,粉颜酡红,语言虽然大胆得吓死人,但眼神却是含羞带怯的,虽然努力瞪着眼睛强撑气场,但一股而小女儿的娇却漫然全身,这等为讨君欢强说浪荡的娇羞,却比那欢丛老手的媚娘更是激人,若非时候不对,沈度实在很想好好儿教训一下姬央,令她知道话可不能乱说。
直到走出营帐,被冷风一吹,沈度才回过一丝神来,他刚才居然流连于闺帷之内不舍离开了。
难怪人总说苏氏女狐媚惑主,姬央的一言一态,毫无造作,浑然天成,自有天生一股媚劲儿,尽魅极妍,更且曲意而承欢,总是以你最喜欢的样子出现。
沈度停住脚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知道不能再让姬央近身了。男人是最经不得撩0拨的。
姬央可不知道沈度的心思,她忍着酸疼穿上衣裳,想着今晚可不能再由着沈度欺负她了,怎么着也得歇一个晚上了。
今日姬央可不敢再骑马了,她腿根本来就生疼,只能躺在马车里歇息,结果还没到晌午歇脚的时候,马车便又停了下来,前头又遇着一波流民。
只是这一次沈度派出的探子找到了那个带领这些流民进入冀州境的人,他也装成了流民缀在这群人的身后,直到确认他们深入冀州境,这才偷偷溜转,不料却被沈度的探子捉了个正着。
姬央的身子实在是无力动弹,是以有热闹也没去凑,也不知前头是怎么闹腾的,忽然就听说沈度要杀人。
玉髓儿看过热闹此时也跑了回来,“公主,公主,侯爷要杀的那个人咱们认识呢。”
“谁啊?”姬央好奇地问,“郎君为什么要杀人?”
“好像说是他撺掇那些流民离境的,流民无辜,然而首恶必诛,否则不足以卫法。”玉髓儿道。
姬央默然,她已经知道中州的禁令了,可那些流民无以为生,这才弃家别乡逃难而来,任何看过他们情形的人都会于心不忍,觉得情有可原,连带着那帮助这些流民到冀州的人似乎都情有可原了。
姬央由玉髓儿扶着下了马车,地上匍匐跪着一群人,都在为他们的恩公磕头求恩典。
姬央走近一看,人群中央跪着的那人果然是她认识的,正是那日在信阳德胜楼见过的卢氏三兄弟之一的老三张耿。当日还多亏他们三兄弟帮忙才制服了那偷儿的。
本来姬央就于心不忍存了为这流民领袖向沈度求情的念头,此刻见是张耿,她更是义不容辞了,总须还了他的人情才是。
哪知那张耿实在是个很光棍儿的人,并不贪生怕死,此刻直直地跪在中央,还劝那些百姓别为他求情让信阳侯为难,他犯了国法,自当领死,死前只求三碗烈酒,好去阴间做个酒鬼逍遥自在。
可惜冀州禁酒,沈度不可能不守己令私自储酒,张耿只能憾然,退而求其次地求了一个白馍馍,也算是个饱死鬼。
只见他三、两口就吃完了那一整个大馍,横着一抹嘴,昂头挺胸准备就戮,却突然间看到了从远处行来的姬央。
张耿眼睛一亮,贪婪地看个不停,他上回就遗憾没怎么看清楚姬央的花容月貌,只瞧了那么一眼根本不够解馋,没曾想到临死之前却能再见到美人,老天也算是待他不薄了。
“美人,美人!”张耿直起脖子大声朝姬央喊道,若非双手被缚,只怕就要朝姬央挥手了。人之将死,胆子就大了,何况张耿的胆子本来就不小。
姬央停住脚步,只道张耿唤住自己肯定是想请自己帮他求情。
哪知道张耿昂起脖子大声喊道:“美人,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叫张耿,凉州会水人,今年十八,还没有娶过媳妇儿,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这辈子怕是不能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娶到你。”最后这一句张耿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所有人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
玉髓儿当即脸就黑了,唯独姬央“噗嗤”一声笑出来,同玉髓儿道:“这人还真有趣,都要死了,还……”
姬央话还没说完,就被玉髓儿拉了拉袖子,努嘴示意她驸马就站在不远处呢。哪有妇人家被调戏了,还笑得出来的道理?
姬央这才赶紧正了正脸色,往沈度身边走去。
“你认识他?”沈度侧头问姬央。
姬央正踌躇不知该如何开口求情呢,正好沈度问及,姬央就把那日张耿帮她抓偷儿的事情说了,“我看他们兄弟颇具侠义心肠,也是不忍心看这些百姓受难,这才帮他们的吧,郎君不能法外开恩吗?”姬央期盼地看着沈度。
沈度道:“国无法不立,不过既然是公主替他求情,死罪可免,活罪却不能逃。”
姬央立即欢喜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话在沈度跟前会这般好用,心里的甜丝丝泛滥成了一片海,“应该的,应该的。”
只听沈度朗声道:“公主有令,张耿因义济民,其罪虽大,其情可悯,着赦其死罪,杖一百以儆效尤。”
张耿实在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素闻信阳侯沈度执法甚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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