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双方的人手就已经交战在了一起。
只是在这武器与甲胄过度悬殊的情况下。
不过刚一交手,暗宗的山匪,就已经在士气上露出败绩。
一支征战的队伍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人数的碾压,不是装备精良程度。最主要的是气势。
没了那立誓要弄死对方的勇气,其余的一切都将是空谈。
在看清,从树林中冲出的兵卒,一个个身披甲胄,面色刚毅而充满杀气的一刻,曹无伤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下来。
“这些,真的就是那蓟公训练了半个月的义军吗?”
蹙起眉头,他不由的在心中思忖。
不远处,一个山匪手握着一根已经削出尖的木棍,带着一声大吼,奋力的冲向了一个兵卒。
只见那木棍,准确无误的怼在了那兵卒的胸膛。可却是因为甲胄的原因,根本无法刺进兵卒的身体。
那兵卒,因为大力与疼痛而倒在了地上,却是咬着牙,一个反手,将手中长铍的刃,直接刺入匪人的腹部。
这一刻,蓟城而来的所有兵卒都放下弩机,开始了近身的厮杀。
在士气与兵器的巨大差距下,仅仅半个时辰。暗宗匪人便已经开始露出败绩。
双方交战的中央地带,很快就躺满了暗宗山匪的尸体。血液犹如地面上,最新盛开、绽放的一朵巨大红花。
很快,原本混乱的交战区域,就只剩下蓟城兵卒的身影。
暗宗的匪人因为不敌,只是一个个手握着各色的兵器,围拢在蓟县兵卒之外。
这看似是暗宗匪人包围蓟县兵卒的一幕。
可是,那处在包围圈中的兵卒,每进一步,围拢在四周的匪人就会不自然的后退一步。
那一双双紧握兵器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面对蓟城的兵卒,这群山匪竟是连战的勇气都没有。
“杀,杀呀——”
那一圈匪徒的身后,曹无伤抽出自己的佩剑,一把将面前正缓缓后退的二人推开。
下一刻,只见他红着眼,朝着蓟城兵卒挥剑砍去。
在兵卒的几个格挡之后,曹无伤终是反手一剑,直接刺穿了一个兵卒的胸膛。
有他的带头,其余的匪人哪里还有撤退的道理。
那原本正在不断后退的匪徒,又挥舞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开始进攻。
只一瞬,双方的人手便又战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赵敛也抽出自己佩剑冲了上去,在他娴熟的战术之下,很快就将两个匪徒斩杀。
站在骆阳另外一边的许杰,看到那被赵敛砍掉后,高高抛飞在空中的两颗头颅,也泯了泯嘴唇,撸起袖子冲了上去。
唯独乐平,只是握紧那长铍挥舞了两下,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冲进乱军的想法。
混乱中,曹无伤挥剑,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兵卒砍翻在地。
趁着无人注意,那一双眼睛已经是透露着红光,穿透混乱的人群,冷冷的扫向了不远处的骆阳。
交战的场面已经到了最为激烈的一刻,然而在这不知不觉之中,匪徒已经被蓟城的兵卒,渐渐切割成几个不大的区域。
在那区域内,战事几近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偶有两个区域内存有带着真正兵器的匪徒,还在付诸无谓的抗争。
但这平衡对抗的一幕,终究是在赵敛与许杰的加入之后,被逐渐的打破。
散发寒芒的剑刃上,不知几人的鲜血,红艳的点缀着。
那握着剑柄的手臂已然是青筋暴起,曹无伤冷着脸,一个后仰,躲过了迎面刺来的长铍。
右手提着利剑猛然抬起,大力的横扫劈砍。剑刃,瞬间便没入了面前兵卒的身体。
一抹仍旧带着温度的血液,宛若雨点,溅落点缀在曹无伤的脸颊上。
下一刻,曹无伤朝着骆阳所在的方向,又是跨前了一步。
那深陷在兵卒身体里的剑,在他前进的一刻猛然抽出。
从身体里飞溅出的血液,宛若断崖上的奔涌而出的血色瀑布。
面目已经被血液模糊,曹无伤紧握着利剑,一步步的走着,所面对的兵卒,无不是被他凶狠的一击毙命。
那身上本就是经历多年风雨的甲胄,此时已经是破烂的不成样子。
肩膀上的一条伤口,犹如寄生的一条红色肉虫。随着他那脚步的起伏,若隐若现——
四周的交战中,数量正在快速减退的匪徒,已经是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些亡命徒,没能因为曹无伤的加入而激起内心,那拼死一搏的勇气。
反倒是数月以来,因为无人敢于招惹,养尊处优的他们,此时所想的更加偏向于。
“自己这条命本就该死了,能作恶活到此时,已然是上天的眷顾了吧!”
那本就为数不多的斗志早已经涣散,支撑着他们继续战斗的,不过是内心对死于杀场之上,那种豪情的一种憧憬而已。
战斗开始朝着单方面的厮杀转换。
匪徒们早已无暇他顾。蓟城的兵卒,则沉寂在胜利到来前一刻的喜悦之中,那厮杀进行的更加有力。
骆阳的目光环视周遭,等待着收场的那一刻。
虽是胜利,可这终究是反秦之人内部的厮杀,难免的,让骆阳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惋惜。
“快结束了,但愿,可以留下一些收归军中——”他喃喃自语,说到底,这些人都是饱受秦法苦难的人。
但就在骆阳惋惜的一刻。一具已经没了脑袋的尸体,被人一脚大力的朝着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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