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田箩醒来的第一句话。昏睡太多天,她现在的脑子一片混沌,可背部的痛楚却异常清晰,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里有个大窟窿!从大窟窿蔓延开来的疼痛逐渐加强,田箩的记忆也随着这越加切肤的疼痛而回笼。她救了宁惟庸!她居然破天荒地救了宁惟庸!她居然毫无自知之明地为宁惟庸“送死”了?!田箩难以置信。
“你醒了。”‘祸头子’居然就在身边!循着声音,田箩艰难地把原本朝向床里的脸转过来,就看到宁惟庸那张通常不是没有表情就是似笑非笑的脸居然对她挂上了关切,伤口似乎一下子得到了呵护,痛觉都减轻了。好像,那天的“英勇”还是值得的,就为了他这样的表情。
“我这张嘴,真是神了。”扶坤也挤到床前,苍白的脸依然很像鬼,田箩就瞟了他一眼,继而把视线牢牢黏住宁惟庸----这么一对比,她家丑八怪好像好看很多啊。
“我渴,还饿。”因为几天没吃东西,甚至没正经喝过水,田箩的声音微哑,无端带着点撒娇意味。
“好,马上给你准备吃的。”宁惟庸的声音也仿佛带上温柔,他示意扶坤去弄吃的,自己则去桌前给田箩倒了一杯水,“我喂你喝水。”
喂···喂水?田箩原本失血苍白的脸不禁泛起红晕。难道是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让她靠在丑八怪怀里就着他的手喝水吗?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田箩期待地看着宁惟庸一步步走近,连扶坤什么时候离开房间都不知道了。
宁惟庸没注意某螺亮闪闪的小眼神,他自如地端着水杯坐到床边,突然把空着的那只手伸向田箩!
‘他···他要干什么?’田箩心里在呼喊,难道丑八怪发现她比秦想衣漂亮了?!这是准备摸摸她脸吗??啊!!!怎么办,心脏又不听使唤了!视线根本离不开他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
然而,眼看着他的手到得面前,突然转了弯。宁惟庸从田箩枕边拿起个东西,插到了茶杯里,递到田箩嘴边。
···心花才怒放一半,就生生被折断的感觉让田箩“内伤”。原来他拿了一根拨了外壳的麦秆做管,让她吸水喝!而且想象中的“拥抱”根本没发生,也不可能发生,田箩这才想起她背上有个窟窿啊,怎么可能乱动,更不用说靠在丑八怪胸前了。她一边就着杯子吸水,一边又偷偷打量了几眼某人的胸膛,怎么办,那对她来说似乎非常有吸引力啊!但是,秦想衣怎么办?宁惟庸要娶她的。
田箩的视线不知不觉又黯淡下来,让宁惟庸心里有种异样的窒闷感。那个让田箩失去自由,失去明亮眼神的人,似乎是他。一向保家卫国,以民为天的宁将军,又一次陷入深思。
“对了,昨晚阿一···他们没事吧?”田箩急急问道。
宁惟庸把空了的杯子收回,起身走到一个陶瓷水罐边,把麦秆放进去洗涮,说道:“他们都没事,还有,你昏迷了4天。”
“4天?!怎么可能?”田箩惊地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这根本不可能,他们田螺族只要没死,自愈能力很强的,平时一点小伤几刻钟就会愈合,就算这次严重一些,那也不可能昏迷好几天啊。
然后,田箩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在宁惟庸房间,趴着宁惟庸的床,身上不着寸履!而知道天云草的凡人据她所知应该就一个“偷窥”过她的扶坤道士!也就是说,扶坤帮她“脱”的衣服、处理的伤口!?天!田箩简直想再晕一遍,男女授受不清啊,虽然他们是两个物种,可是他们田螺族也学凡人讲究男女之防!
她看了几眼非常正常的宁惟庸,决定忽略这个不堪的事实,又转头巡视了遍床头,果然她的天云草好好地躺在枕头里侧,心随意动,田箩转瞬间“穿”上了衣服。
“那个,这4天谢谢你···还有扶坤道长。”
宁惟庸回到床边坐下,严肃正经地看着田箩,脸上又没了表情,一如他往常的样子,“田箩,我们谈谈。”
“嗯。”田箩也认真起来,不知道丑八怪要和她谈什么。
“你那天救了我。”
“嗯。”
“所以现在我欠了你。”
“嗯,嗯?”田箩奇怪地看着宁惟庸。
“你之前所做的已经报了恩,所以庙会的时候你救我,现在该轮到我向你报恩。”
“你···你···我不用你报恩···我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报恩!”田箩对于宁惟庸一副公事公办、还债式的“划清界限”的样子感到心凉、不满。
“我宁惟庸从不欠人东西,救命之恩,非报不可。”尽管现在他还不知道这救命之恩他要怎么报。
“不用!你不欠我的。那天是最后一天,我还是你的丫环,救你是我职责所在,那都在我报恩的范围里,所以你不用觉得欠了我的。”田箩负气,干脆把那天的救人壮举说成了报恩,她就是不想宁惟庸因为她救他的事情向她报恩,那会让她觉得很不舒坦,仿佛她的付出,带了目的,变得毫不纯粹。
宁惟庸不解田箩的再三拒绝,向来说一不二的他自然不会再理会田箩的“不合理”抗拒,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满足田箩的愿望。而且,他想,他已经知道他该给田箩什么了。
“待会我会让阿一过来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他说。”宁惟庸最后抛下这句话,带着奏报去了书房。田箩松了一口气,以为宁惟庸被她说服,放弃了报恩的念头,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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