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联想到昨晚对岑母身体的怀疑……她皱着眉,心下涌起淡淡的不安,而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回去喊霍宿景。
霍宿景看她着急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仍旧将自己刚为她做好的饭菜放在厨房,而后恭敬的开车将她送到医院。余纪甚至没来得及跟他说什么,就匆忙的跑下车往医院里走。
看着她焦灼的身影,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失落的光彩。想到她这么急匆匆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细微的痛楚便自心底蔓延开。
余纪凭借昨天的记忆轻松的找到了岑母的病房,却在要推门的那一刹那,听见医生冷静而又残酷的声音:“对不起,请家人准备后事吧。”
“啪”的一声,门和墙壁撞击发出声音,门外的余纪有些呆滞,随即她又立马将目光落在岑泽致身上,直到如今,他依旧是面若冰霜,让人无从窥探他的想法。
而一向严肃稳重的岑父眼底却染上了猩红,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医生面前,双手紧紧的攥着医生的肩膀,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样,就连声音也像是在咆哮:“你再说一遍!”
医生显然是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但考虑到眼前人的身份和势力,他并没有选择反抗,而是一脸沉重的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时其他人也上来把他们两个推开:“岑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爸。”一片嘈杂之中,岑泽致冷静沉着的声音清晰传出来:“你这样,妈看到也会不开心的。”
岑父像是恍然大悟,脸上闪过一抹慌张,罕见的有些手足无措,强堆起一抹笑,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对,她会不开心的,我不能惹她不开心,没错,不能惹她不开心,不能……”
他双手捂着耳朵,眼睛紧紧的闭着,拒绝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就一直不停的念叨着这两句话,像是在催眠自己,又像是在同自己内心的声音做抵抗,明显的逃避现实。
他这个样子就宛如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身旁的护士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讷讷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毕竟逝者已逝,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去世了而已,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能相通。
岑泽致看着眼前失落痛苦的岑父,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一把推开岑父身边的所有人,在他面前顿住了脚步。此时岑父仍旧在不停的重复“不能让她不开心”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逃避痛苦一样。
他的手紧握成拳,心下的悲痛一阵一阵的涌上来,但他不能任由自己沉浸在这里:“爸!”
岑父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固执倔强的念叨着嘴里那句话,岑泽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仍旧是一副稳重沉着的模样,他将手放在岑父肩膀上,加大声音,蓦地打断他:“爸,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这样妈也不会回来了,你清醒一点!难道你要让妈走还走的不安稳吗?”
岑父听到他的话后呆愣在原地,而后突然双手捂脸,慢慢的蹲了下去,沙哑的哭声从他指缝间溢出来:“我知道啊,我哪能不知道呢……可她、她明明昨天还跟我有说有笑,答应我要去国外治疗,那个样子明显是要好起来的症状呀……今天,今天怎么会……她怎么忍心就这样独自丢下我!怎么,忍心啊……”
分明昨晚他还抱着许久未上厕所的她去如厕,两人畅聊到了早晨,其中不乏有两人从前初识、到了解、再到恋爱……最后他听见她说:“阿岑啊,我撑不住了,要睡会儿……”
直到最后,她的语气都是温柔平和的。
这个平日里威严的男人如今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说到都是断断续续的,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便只余下惨痛的哭声。
岑泽致也越发的沉默了,他冷冷的扫视了周围的医护人员一眼:“你们先出去。”
周围的医护人员自然不敢不从,其实他们也不想留在这里刷存在感。一个个都如同解放了一样排着队连忙出去,还顺带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门。
沉闷的关门似乎将所有声音都带走,偌大的天地之间只余下男人痛苦压抑的哭声。
余纪此时已经走到岑母的病床前,岑母正恬静的躺在床上,嘴角还带着一抹安然的笑,就像只是一时睡着了一样,不知下一刻何时就会醒来。
看着眼前的岑母,余纪只觉得内心有些闷闷的,心口堵得慌,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从心底涌起,这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低落,眉眼也不自觉的耷拉下来。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岑母的脸上,上面还留着些许余温,但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她似乎,才刚走。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岑母的离世。
可明明这个慈眉善目的女人昨天晚上还言笑晏晏,跟余纪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春晚上的男神,宛如她的知心好友,甚至还约定今天要送她上飞机去国外治疗……
可这一切,在死亡面前什么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也算是小虐岑总了吧hhhh。
第92章 亲九十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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