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李玉儿忍着腹内的饥饿感,好不容易睡着,紧接着就被一阵婴儿的哭嚎声惊醒。那是她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弟弟,取名‘石头’的男孩,自从她弟弟出生,他们李家三个人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石头是个真正的婴儿,不像李玉儿从小就有意识。他每次饿了,不舒服了或是没人理了马上就要哭。他的声音完全更他瘦弱的身体不成正比,那哭声很有穿透力,像是要把家里房顶掀开,要把人耳膜震破。
最开始石头哭的时候,李老二还认真抱着哄着,生怕他哭坏了嗓子。然而只是哄哄完全不管用,他必须要人抱着、摇晃着才完全睡得着,大概是经常没吃饱,睡着了不久又会醒,醒了又开始哭,张氏奶不够,完全要靠哄,这又是一个恶性循环。
李玉儿听声音,张氏又在忙着换尿片哄孩子,哄了半天完全没用 ,张氏直接喊道:“李老二,快来哄儿子!”
李老二到底心疼儿子,起来接过儿子,抱在怀里轻轻摇动,这是哄儿子两个月总结的经验,就这样摇着儿子可能会睡着。然而,今夜这个方法根本不管用小石头一直在嚎。
李玉儿见她爹短时间内可能哄不好她弟弟,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个小布团塞进耳朵里,虽然还能听到哭声,但终究没那么震耳了。不是李玉儿铁石心肠不想去哄她弟弟,而是她弟弟更本就哄不好。
石头才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爱哭,那时候李玉儿虽然谈不上多喜欢他,但想着这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还是一个小婴儿,不要把对张氏的情绪延续到他身上,所以当他哭的太厉害了李玉儿也会去哄。
自从发现李玉儿这个弟弟娇气的必须要人抱着,不然就大哭的德行后,李玉儿连忙甩手,否则她可能就真甩不掉,每天只能带孩子了。而且她发现张氏每次见她去抱小石头,都会像防贼一样盯着她,从那以后李玉儿都绕着她弟弟走了。
李玉儿就这样忍着耳边的声音入睡了,但是并没有睡多久又被她爹摇醒了。
李老二焦急把小石头直接塞到李玉儿怀里:“你弟弟发烧了,我和你娘怎么都哄不好,以前他最亲近你,你哄哄试试,我去找杨大夫。”
李玉儿看她爹说完就慌忙的往外跑,而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连忙喊了一句:“带上火把!”
石头刚才哭的震天响,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缓不过气,直打嗝,李玉儿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是在发烧。这个弟弟她不喜欢,然而这是一条生命,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李玉儿想让他尽快退烧,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她只知道,可以用酒精降温。但现在她们家什么粮食都找不到了,还别说酒这种奢侈的东西。至于冷水帕子?她上一辈子在电视上见过,可不敢肯定这种方法对婴儿有没有伤害。她能的只有做轻抚他的胸口和后背,希望帮助他快点缓过气来。
李玉儿并不知道她的方法对不对,只能小心的一点点试,她是有婴儿时期记忆的人,知道很多婴儿不能言的苦楚,对待婴儿倒有几分别人没有的耐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方法对了,小石头的呼吸缓了过来,这时候李玉儿才松了口气,婴儿太脆弱了,稍微不小心就可能丧命。
石头刚缓过气来,便又开始大哭,这时李玉儿也没辙了。他哭泣的原因不外乎是:发烧了身体不舒服,肚子饿了,这两种事情李玉儿都无能为力。
这时李玉儿看到张氏站在门边恨恨的盯着她,刚才对石头的那些担忧,瞬时都飞到天边去了。他娘都不担心他的安危,还有心情来恨她,那她多发这些善心干嘛。他是个婴儿没错,可他有这个娘,就让人喜欢不起来了。
“我也哄不了,还是你来吧,我去看看爹走到哪里了吧。”李玉儿确定石头暂时性命无碍,就将他放到床上,起身走出去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李玉儿就是不想再与张氏呆在一起。
李老二拖着一个挎着药箱的大夫跑了回来,这个老大夫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老年人了,但这个大夫的眼睛里没有流露出丝毫老人独有的浑浊。被李老二拽过来只是面色发红,并有流汗和大踹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起码很懂得养生。
“还好,没有烧多久,打个冷水过来,用湿帕子垫在额头。”老大夫解开包着婴儿的衣服说:“不要包太紧,经常给他擦擦咯肢窝。”
“夜里还是冷了一些,再生个炭盆吧。”杨大夫道。
现在已经快到夏天了,又是一直干旱着,大人并不觉得冷,但婴儿的身体就要弱一点。
大夫快速而有条理的吩咐好这些,又轻柔而有节奏的在石头身上的一些地方仔细的揉了揉,石头或许感觉舒服了些,哭声渐渐的小了些。
“这些地方是穴位吗?”李玉儿一直在旁边认真的看着大夫处理,觉得很神奇,要知道上辈子真正这样有能力的中医对她来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
“嗯,他这是外邪入侵引起的高烧,轻柔这几个地方可以缓解。”大夫并不因为李玉儿是个小女孩而敷衍,而是在她的面前仔细示范。
李玉儿在大夫刚才揉过的地方,学着大夫的方向、力道和频率慢慢的揉,一会儿之后见大夫并没有阻止,不由问道:“是这样吗?”
大夫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他以为李玉儿只是担心弟弟才认真学,便又给她讲几种小儿急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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