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易已经有些弄明白这家伙了,纯属犟驴子的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人,“哎,你说的这些不过纸上谈兵罢了,你又没做过,谁知道你到底行还是不行啊。”不过年轻气盛,最受不得激将。
她这趟若能得到余绍轩的帮忙,倒可省事不少。
“哟,小瞧哥不是,大不了我就随你走这一趟,让你见识见识你哥我的本事,贩点粮食算得了什么!”余绍轩果然中计,拍着不怎么宽厚的胸膛就把事儿给揽下了。
“你尽管等着瞧好吧,明天一早就我把子瑜给你叫过来。”
“什么?闹了半天你还是不敢,是让楚子瑜帮你啊!”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余易明晃晃的挂着就是瞧不起你。
余绍轩再次被余易的轻视气到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点小事还需要他帮忙吗?我是看他家分号多,明天叫他派人把你的银子给拉过去,咱们到了临安府去他家分号取就是了。难不成你还准备把八千两银子自己拉到临安府去?”
那不屑的目光像看白痴似的,“自己什么都不懂,还敢瞧不起人!”
被鄙视了的余易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不高兴,反倒开心得很。
又详细的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大庆国还没有原始得那么彻底!楚子瑜家做的事不正是钱庄的雏形?
余易一来就尝到了没本钱的苦头,要是将来能开办钱庄,倒是门不错的生意。
不过这事暂时还只能想想。
与余绍轩商议定,临安府之行已迫在眉睫了。虽然向王贵义借来的银子没有利息,但到底只有一月期限,到期还不出银子来,照常得搭上整个余家。
趁着睡足了精神好,余易接着又见了余记粮铺的管事,摆出很虚心的姿态了解了粮铺以前的运作方式。
不得不说,余福这人的触手伸得够长,家里家外全有他的影子,好在现在谋害家主的事情败露后,已被关押在县衙监牢等着斩首。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古往今来,都是这么个理儿。这样处理起善后来,对余易来说还不算为难。
余易正为着出行做准备,这暂且不提,可远在京城的朝堂之上正发生着的事就没有这么平静无波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堂上的风吹草动都关系着整个国家的臣民。那远在丰城,只想当个小财主的余易又会受到什么影响呢?现在还没人知道。
户部左侍郎陆子濯拿着一份文书头痛欲裂。
西北的大旱终是引发了骚乱,他最担心的问题成了事实,有一支义军正逐渐成形。
即使奏报已上达天听,可朝堂上,宁王一派仍毫不在意,继续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内阁大学士杨正浩更是一口一个派军镇压,以示天威。还百姓之安乐,方可得民心。为谁得民心?实在是居心叵测!
宁王的野心日益膨胀,简直把皇座上的皇帝视若无物,连同像他这样的忠君派日子大都不好过。
“砰!”实在可恶!他一手把文书砸在案几上,把案上的杯盏震得清响,似乎那案几上跳跃着的正是他的怒气。简直就是乱臣贼子!
“大人,事已至此,得着手准备军备粮草了吧。”旁边躬身说话的是他的得力副手户部余郎中。
明显是见他气不忿,岔开话题劝慰他了。
陆子濯长叹了一声,“怕是用不着啊!”最终只是吐出了这句。
两人同时默然。
宁王已同意出兵镇压,给戍边的萧家军下了调令。
所谓义军,不过一群吃不饱肚子的流民罢了,朝廷不思安抚反而要镇压,醉翁之意怕是在于萧家军吧!
这点但凡是个明白人都能想得清楚,但却没谁敢说出口。
宁王独掌大庆国朝政,兵部及各都指挥使司都是他的人,俨然一言九鼎的帝王,与那光明正大的龙椅就差了个明正言顺,若说还有变数,那就只能是唯一不在他手中的萧家军了。
萧家军是萧家的私军,当初萧家祖上就是靠这股力量力拥太宗皇帝定鼎天下,后来太宗皇帝感念萧家功勋,仍然将那支战无不胜的铁血队伍交还到萧家历代国公爷手里。
这些年来,萧家军驻守大庆边防,把整个大庆国保护得铁桶一般,免受外敌入侵,让大庆的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无论民间还是朝堂,萧军家的威名都很盛。
这样一支雄兵的主人,也就是这代的萧国公萧扬却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不过只要他尚有一口气在,就没人敢忽略他的存在。
听说他一直在养病,已经许久绝迹于人前了。
而今天宁王下达的命令却是让萧扬亲自领兵,去西北平叛。还用得着说打的什么主意吗?
萧家人丁单薄,传到这一代除了尚未娶亲的萧国公萧扬外再无男丁,要是萧扬什么时候没了,萧家就会彻底的断了传承,朝廷再收回萧家军将名正言顺!
显然余郎中也明白过来。他们户部上头还有尚书,决策之事还轮不到他们操心。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宁王给萧家军的调令在早朝时就下达了,现在已近休衙时间,上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明摆着在后勤上宁王就没准备供给萧家军。
铁血军队用来对付境内的流民,完全是杀鸡用牛刀之举!但若是一只饿军、疲军呢?军心不稳,补给不足,再加上他本身病弱的身体,萧扬能不能活着撑到西北都是个问题。
“调动萧家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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