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涉及到了她最大的利益,更何况,夏芙蕖还是她儿子临终前心心念念的女人,便是不涉及到这些权势斗争,她也未尝愿意看到自己儿子得不到的女人,转而嫁给其他的男人。
而晋阳长公主闻言,却是突然冷笑了一记,看着文皇后开口道:“芙蕖是我的女儿,我的确是想让她得到这世间最大的富贵与幸福,可你以为我只是想让她做太子妃、做皇后吗?晋元喜欢芙蕖,当初我才有意成全晋元对芙蕖的心意,可赵晋延对芙蕖,从无情愫,而芙蕖与赵晋延更是陌生,我不至于只为了让芙蕖当皇后,便罔顾她的幸福随意将她嫁人。方才我既然拒绝皇兄提议,便是真心的,皇嫂还是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晋阳长公主从来没有耐心,便是对着皇后,她能这么多解释上几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成了情分。但文皇后这般钻起牛角尖,却是将她的耐心耗尽。
她说着便要甩袖走人,而文皇后却是伸手拉住了晋阳长公主的衣角,连声开口:“皇妹,我知晓此时是我想岔,可……晋元走的突然,皇上又病倒了,你让我该怎么办!晋元那么好的孩子,走的这般凄惨、这般遗憾。我只是个母亲,只是想给晋元做些什么事情,皇妹你帮帮我好吗?若怀着晋元孩子的人,不是陈氏而是芙蕖,你会眼睁睁看着让赵晋延去坐了晋元的位置吗?”
“闭嘴!”
晋阳长公主皱起了眉头,看着已经口不择言的文皇后,语气冷漠:“因为是陈氏,而不是芙蕖,所以我不用去想这种假设,而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这般凄惨。”
晋阳长公主回到自己所居院子,虽然眉眼间满是疲惫,却并没有直接回到房内休息,而是径直来了芙蕖的房间,却未料,芙蕖并未在屋内。
她眼里难得闪过一丝惊慌,直接拉过守过门口的小宫女,开口厉声质问:“郡主呢?”
“郡……郡主听说世子受伤了,所以过去瞧了瞧。”
小宫女吓得紧,言语忍不住结巴了几分。
晋阳长公主倒是没有注意这个,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既然有闲心去关心其他的事情,好歹是没有钻进牛角尖里。
她虽然强势,但并非控制欲极强,非得时时刻刻都盯着儿女,将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倒是没有去夏越朗的屋里,只是吩咐青语拿了几瓶伤药送去夏越朗处。
青语送伤药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夏越朗和芙蕖正沉默的坐在屋里,夏越朗有意活跃气氛,故作夸张的冲着芙蕖讲述着昨日的事情:“妹妹,你是不知道,昨天那群人,虽然厉害,但既然敢对我下手,便是没有后来他人的帮忙,我也一样会将他们解决了!毕竟我和舅父学的本事那可不是花架子。”
说着他便要舞动着自己受伤了的手开始摆招式,芙蕖看着夏越朗双手都被缠着纱布的样子,哪里敢让他这般武动,连忙伸手拦了,只轻声道:“哥哥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恰好青语送了伤药过来,倒是缓解了屋内的尴尬。
夏越朗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不过也不是个傻子,知晓这个时候绝对不应该提到太子的事情,平白惹自己妹妹伤心,所以想了想,便说起了芙蕖昨日遇袭的事情。
“我听人说,妹妹昨日你也让人给袭击了,妹妹无事吧!”
“无事。”
芙蕖摇了摇头,轻声道:“幸好遇到了三皇子和卫世子……”
芙蕖说到了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昨日赵晋延与她在一处时,仿佛是受了伤,而且伤得并不轻,至少就昨日的情形而言,决计不会比夏越朗还轻,后来晚上又给她猎来白狐……
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桌子的那几瓶伤药之上,面上有些犹豫。
按理,不论是昨日一道儿遇袭时相互帮忙的情分,还是之后他做的事情,她都该送上伤药去慰问。可是如今这多事之秋,她心里更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夏越朗见芙蕖皱着眉头,以为她又是想起了太子的事情,连忙开口与她分散了注意力。他笑嘻嘻指着放在桌上的伤药,开口慢慢道:“妹妹,太医给我上的药没有母亲送来的好,你给我换药呗。”
“嗯。”
芙蕖有些心不在焉的应着,她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伤药,打开木塞,正要替夏越朗换药的时候,又听到夏越朗故意找话开口道:“这药可不是普通的伤药,据说用上会比别的伤药好起来快十倍的速度,当初北疆进贡上来,只有十瓶,后来皇上舅舅这边赏赏,那边赐赐,估计连宫里都找不出完整的一瓶了,也只有咱们娘手里还余几瓶。”
芙蕖对这类伤药并不了解,主要是她一贯娇生惯养,也从来没有受伤的机会,唯有这次不慎将手心给摔伤了,但也只是小伤。
晋阳长公主疼爱她,自然是给她也用了最好的伤药,但芙蕖也并不知晓这药的珍贵,听着夏越朗这般说了,她才注意到手中这瓶伤药。
她看着伤药心中微微沉吟,突然冲夏越朗轻声道:“哥哥,你替我送一瓶这药给三皇子殿下好不好,莫说是我送的。”
“啊……”
夏越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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