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清觉得自己现在根本喘不上气,耳朵好像忽的被这一场大雪给盖住了听力,看着陈临溪红润的唇瓣一如平常,只是这一张一合之间,林幼清已经完全听不到那个自己最喜欢的声音了!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冬日的雪总是冷的,也总是簌簌的发着声响……林幼清现在感觉不到簌簌的声音,只是觉着冷是一阵阵的包裹着自己,不肯放开自己。
出门的时候谷雨还特地给自己裹了一件火红的披风,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说是这样的火红衬着雪景特别美。这可把林幼清给逗笑了,难得这谷雨的审美水平也高了不少。
前世自己在北方的时候买过的那件火腿肠样的红色羽绒服,虽说穿起来比较臃肿,可是看起来真的非常的漂亮,慕容宴说过他就是那个时候爱上自己的,所以谷雨这样捯饬自己的时候,林幼清自然是没有反对的。
出门的时候特意在铜镜前面自顾自的臭美了好一会,昏黄的铜镜里女子浅笑嫣嫣,眉目如画,一身雪肤衬着红色披风、红色油纸伞俏生生的很是动人。
现在这红色的披风上落了片片雪花,红色的油纸伞也被陈临溪一手拒绝推到了一边,也落了雪。
陈临溪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只是林幼清什么都听不到,都听不到那么为什么还是要说呢?
林幼清试着站直了身子,冻僵的关节微微有些疼痛和麻木,伸出冻僵的双手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脸蛋,想要让自己保持出门前的笑脸,可是不知怎的就是觉着脸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僵了一般任自己怎样揉搓都润不下来。
“临溪……”声音怎么也变得生涩起来了,可在这生涩中林幼清却找回了自己的听力,听到了陈临溪应了一声自己,应了一声自己最是生疏的七皇女。
“七皇女,还有什么是臣没有说清楚的吗?”声音还是那个让自己想起幸福的声音,只是这幸福的声音,现在却说着要戳破自己幸福的事情。
“不是的,临溪,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现在就当我今晚没有来过这里,好不好?”林幼清一面低着颤抖的声音恳求陈临溪,一面神色慌张的跪倒在雪地上,拾起那把被雪浸染了半边的红色油纸扇,想要起身就离开,可是试着站了几次,却是身上没有劲站不起来。
抬起有些悲戚的脸,伸出手期待陈临溪再一次扶起自己,可是这次却没有那只温暖的手了。
林幼清心里一阵不由得慌,再想是不是自己的手伸得不够明显,于是又努力将自己的手往外伸了伸,努力的端起自己的脸,想要笑一个,脸却像是暖了落雪,一些温热的液体痒痒的爬过自己的脸,林幼清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很狼狈,可还是任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临溪,我现在就回去,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林幼清口里说着就回去,可是腿上却不想动也动不了,任由自己坐在冰冷的雪地上。
陈临溪好像也是受不了冻了,没有了耐心一般,伸出的手没有牵住林幼清,而是牵住了伞柄,一个猛劲将林幼清从地上拔了出来,然后又将林幼清推开。
“七皇女,该说的话臣今天都已经说完,反正以后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说话了,若是七皇女刚才没有听明白臣的话,臣再重复一边也是可以的。”
林幼清恍惚了,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什么言语,陈临溪主动的将现在这样的安静当成林幼清的默许,默许陈临溪重新说一遍也许是林幼清没有听清楚的话。
“七皇女,臣生是太女的人,死是太女的鬼!若是之前臣有什么言论,让七皇女产生了误会,那大抵就是臣不知羞耻,唐突了七皇女,还望不会污了七皇女眼耳!”陈临溪说这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煞是认真,一字一句,重新组合了一遍,还是一刀一刀的扎在林幼清的心上。
陈临溪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之后,不等林幼清承诺的自己离开,也不等林幼清在自己身后还在说的话,就径直转身,走向那驾停在朱雀街边印有太女府标志的马车。
“临溪,临溪……就当我没有……”林幼清不知道自己唤了多少声陈临溪,可是迷蒙的世界,自己声声呼唤的人就是不肯为了自己停下来一下。
这下子簌簌的下雪声突然间变大了,林幼清站在雪地上,看着陈临溪越走越远,不知怎的林幼清突然觉得是不是因为这雪声如此之大,所有陈临溪才听不见自己所说的话。
将手中的红色油纸伞抛在一边,林幼清不死心的提起裙角就往前跑,口中不停的大呼:“临溪,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说,我还没有说完话……”
林幼清一路追着,陈临溪脚下的步子就没有停下过,甚至好像还越走越快,快到林幼清根本无法追上。
就算如此,林幼清还是不愿意放开这个机会,不肯放松的往前走跑。朱雀大街上车俩车往,地砖本就七落八翘的非常不平整。被落雪覆盖之后,却看出原来的不平整,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在雪地里。
追赶的速度本就快,就算是全身都冻僵了,林幼清还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膝盖如针扎一般的痛。
泪眼婆娑中林幼清想起了自己初初到朝歌世界那一瞬间,就是那个渐行渐远的人拉了自己一把,将自己从冰冷的寒池中拉出来,然后给了自己一美好的念想……
可现在自己再次伸出手却连个背影都抓不住,林幼清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掀起下摆,经下人扶着手踏上矮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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