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夏国公主习了花叶。”绿澜照旧每夜前来禀告安然每日的动态,见皇甫琛瞥了眼桌面上的纸笔,绿澜便盈盈上前,三两下将花叶形状画好了,又接着道:
“如容来报,属下离开后,她一直在练习,后来又像前几天一样,让欢颜将画纸全烧了。”
皇甫琛微微眯眼,瞧着宣纸上那枚椭圆形树叶,长眉一挑,嘴角便凝了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你瞧这树叶像不像鸡蛋?”
绿澜一怔,随即点头道:“王爷不说,属下还未觉得,这般看来,倒是与鸡蛋相去不远。”
皇甫琛长指轻叩桌面,眉梢眼角俱是笑意:“让如容盯紧了,本王很想知道,她明日会觅到什么样的吃食。”
这般说着,修长漂亮却有力的手指却似意有所指的在画了树叶的纸上轻点了点,又点了点,似自言自语道:“唔,也许本王该亲自去看一眼。”
……
有时候吧,现实总是比想象来得残酷很多。
比如安然已经下定决心窝在蕙兰院静待时机,不理会来自各方的挑衅与招惹,默默地将忍耐进行到底。然而,现实却连让她这般龟缩着都不让。
一大早,安然才从床上爬起来,正疑惑今日欢颜怎么还没起身,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惊慌的脚步声。只听这声音,安然便知来人不是欢颜。
她微微皱眉,起身将房门打开——虽然近日来府里的女人招数不少,但也只是躲在后头让丫鬟婆子来出头,不过都是些她并不放在眼里的小动作罢了,大概还是有些忌惮她这个公主的身份,这破院子除了绿澜,平日里并没有别的人会进来。
此时来得不是欢颜,那就定然是绿澜了。
果不其然,一开门就见绿澜一脸慌张的小跑过来,不时往身后看上两眼,那警惕的模样似生怕身后跟着人一般。一见安然,也顾不上喘气便急声说道:“公主不好了!”
安然:“……”
公主好得很好不好!一大早跑到她跟前来诅咒她不好,当真不是故意的?
“欢颜被厨房的管事妈妈扣住了,此刻已经送到了苏姑娘那边,苏姑娘下令,要将欢颜杖毙!”绿澜匆匆忙忙说道:
“奴婢也是趁人不备偷偷跑来的,公主若要救下欢颜,还请速去苏姑娘的香玉阁,若是去的晚了,只怕欢颜性命不保!”
当初因要前来大梁和亲,她宫里的宫女听闻要陪嫁到大梁来,全都跪地哀求,求她可怜她们,别带她们前来送死。
安然为图日后方便行事,本也没打算带一堆的陪嫁人员,便去求了她那个便宜老爹。老头子生怕她耍横不同意和亲,一听她就这么点儿要求,也懒得问原因,满口就同意了。
故而,她身边能信用的、能用的,只有欢颜一个。
若说开头几天的小打小闹是试探的话,那么扣押欢颜,甚至扬言要杖毙欢颜,就是明明确确的宣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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