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肺叶,让她咳血不止,气若游丝。
柳芳依抱着母亲渐趋冰冷的身躯,抽泣哽咽到难以自持,面临生离死别,却
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冤家……别……哭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低语,让柳芳依精神一震,激
动道:「娘,你撑住!」
听到女儿开口,柳澄依脸上又多了几分血色,重新开口,目光已然飘忽,有
气无力的话语,却是道出一个隐藏许久的故事:「那一年,爹和娘都走了,我带
着年幼的你四处流浪,靠别人接济度日,为了养活你,我把次卖给一个农夫,
换来我们三天口粮……一开始,我跟别人说,我们是姐妹,别人都不信,以为我
骗他们,只有跟别人说我们是母女时,才有人愿意接济我们,你开口次叫我,
也是叫娘……开始我还会腹诽,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你的母亲,
可后来你长大了,越来越漂亮,周围开始不断有向你男人献殷勤,而我却为了抚
养你,失却了最宝贵的贞操,耗费了整个青春,我开始嫉妒,开始恨,想着如何
把你毁掉……」
柳芳依不想柳澄依一番话语,竟是牵扯到自己身世,讶异之中,更是心疼母
亲伤势,泪声道:「娘,别再说了。」
柳澄依眼神已近涣散迷茫,对柳芳依话语恍若未闻,脸上浮现自嘲般的笑容,
继续道:「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承认是姐妹又如何?不把你送到那qín_shòu的床
上,我就保不住现有的生活了吗?我知道你那日来了天葵,未曾失身,此番若能
脱身,便跟你心爱的人走吧,不要再到杨宪源身边了……」她肺叶受创,连续说
这么多话,气息已然不多,开始夹着血沫剧烈咳嗽。
柳芳依见她惨状,哭喊道:「娘,你不要再说了!」
柳澄依惨然一笑,想要抚摸胞妹面庞,却连抬手也无力做到,边咳边喘道:
「你……能叫我一次姐姐吗?」
柳芳依见她已至弥留,哭的更凶,已经微哑的嗓子用力喊道:「姐……姐姐
……姐姐!姐姐!」
声声句句,皆是此生最想听到的语句,柳澄依心愿已了,再无牵挂,面上露
出幸福浅笑,而周围兵器交鸣之声纷乱嘈杂,似在嘲笑,又似扼腕,渐渐淹没了
她最后的衷心话语:「这一声,晚了二十……年……呢……」
感觉怀中身躯再无生息,柳芳依扑在柳澄依尸体上放声嚎啕。柳澄依最后一
番话语,惹的墨天痕万分动容,原以为是护犊天性,到头来却是放不下舍不掉的
手足之情,皆是血浓于水,二者之间,又有何差别?
柳澄依一生,为生活,出卖自己,因嫉妒与不甘,又出卖胞妹,到头来才发
现,自己的恨与嫉妒,都是因为爱。
二十年,因爱而恨,终究为爱而亡。
眼前景象,又与当晚自己扑在父亲尸身上嚎哭的景象重叠,墨天痕怒握墨剑,
一字一顿吼道:「杨-宪-源!」然而环顾四周,只有晏饮霜、贺紫薰与上官归
鸿正在与三名黄衣人激战,杨宪源早已不知所踪。
原来杨宪源见势不妙,从地上随意抄起一把兵刃,便往大门口夺路而逃,未
至大门,就听耳后利刃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杨宪源不敢接战,加速奔逃,终至大
门之前,用力推去,却发现大门竟被从外锁住,不及思考他有所动作,身后追兵
又至,杨宪源无奈之下,只得向楼梯跑去,想利用楼上房间的窗户逃生。不料当
看见杨宪源向楼梯处跑去,黄衣人竟停下步伐不再追赶,而是折回头,再度杀向
墨天痕一行!
再度接战,柳澄依死,杨宪源跑,柳芳依哭的疲累,伤心欲绝,再无战意,
墨天痕狂怒一击未曾节制,损耗颇大,一行人战力削减的厉害,又要以四敌五,
还要不时分心顾守柳芳依以防她被黄衣人偷袭,战的苦不堪言。
而杨宪源沿楼梯而上,想找处客房窗户跳出,却发现去往客房的通道都被锁
住,气的他直骂娘,又吧不知身后追兵已舍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在走廊上飞奔,
寻找可以突破的地点。
正跑间,走廊隔壁忽然响声大作,吓的杨宪源大惊失色,慌忙调头开逃,一
转身,却见木质廊壁噶然破裂,带起漫天断木碎屑,一道人影从中横飞而出,狠
狠砸在另一侧廊壁之上,跌落在满地狼藉之中,浑身沾血,痛苦不堪,显然是在
那头受巨力打击才会有此结果。
杨宪源被吓的不清,慌忙拔剑准备自保。那人撑着剑勉力爬起,惊觉这方有
人,凶狠望来,却让杨宪源失声惊叫道:「爹?!」
那浑身沾血,被人打出墙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燕盟盟主杨少飞!
杨少飞见杨宪源举剑相对,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可怕想法,恨声道:「逆子!
你是帮他来除掉我的吗!」
杨宪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就如同准备击杀父亲一般,忙把剑背到身后,
焦急辩解道:「不是的,爹,我只是路过……」
这时,花千榭那艳红的身影也穿过木廊破洞来到此处,目睹了父子反目那段
画面,心中灵机一动,高喊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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