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至,巨野郡的居民便被三十六声钟响从睡梦中叫醒。
同时被叫醒的还有缠绕在一起,睡相极其难看的苏暮和张乞怜二人。
钟声结束之后,接来的是琅琅读书声。
苏暮抬手抹去嘴角残余的干粮渣滓,朝着山顶望去,只见庙宇之上,金云衬景,百位白衣仙人,踏剑虚空,负手而立,朗声齐诵:
“我食可自营,勿用念甘旨。我穿听露肘,履破从见指。出门虽被嘲,归舍却睡美。”
“吾虽憨素业存,颇能伴翁饱菜根,万钟一品不足论,时来出手苏元元。”
…...
苏暮何时见过这等壮观,捏着张乞怜的手,激动到颤抖。
书声渐歇,读书人未散。有位华冠仙人一马当先,御剑直指山脚,其后百人列阵紧随。
喝彩声,破空声,声声不绝。
而后,仙音大阵,擂鼓士身穿深红短袖,架鼓于金云之上,挥槌击打。
鼓声十三次,又歇。
“寒门外院弟子招生报名,始!”一道恢宏而庄严的声音从山顶传来。
为首书人听到宣告,面对山脚众人抬手行礼:“迎未来师弟.”
苏暮已然被震惊到石化,张乞怜却嗤之以鼻:“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身着打扮和口诵诗词有何关系,哪来的脸皮敢自称寒门,不害臊。”
“清高个什么劲,能给饭吃就够了。”苏暮十分满足的说。
张乞怜嘲讽道:“我是不该指望一头猪有什么出息。”
苏暮不动声色的将托着张乞怜屁股的手握紧,手心传来的充盈感觉越来越盛:“你现在可得什么都指望我,快说些好听的夸夸小爷,不然信不信小爷丢下你不管了。”
张乞怜被他捏的心神大乱,明明愤怒到不行,却又觉得心中有只小鹿乱撞,怎么也下不去手责打苏暮,只好放狠话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哇呀呀呀,这个弟子我当定了。“苏暮也不理他,撒了欢,怪叫着背着张乞怜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为首书人被苏暮吸引了注意,观察了他许久,面生不屑:“一个傻子带着一个残废也敢来攀我寒门高枝?真是痴心妄想!“
一路拾阶而上,不多时便登到山腰,苏暮瞧着面前的两只九尾白狐,体态丰腴,毛发光亮,便知道询真道场到了。
“敢问前辈,报名是在哪里?”苏暮对着一只白狐恭敬问道。
白狐撇了他一眼,本是不打算理睬的,偏在这时闻到了股奇异的味道,张口说道:“既然服用的起通心乳,为何还要来我寒门求学。”
这是苏暮第二次听到通心乳一词,张乞怜给他说时,他当是胡话来听,此刻听到白狐又对他说,苏暮慎重了起来:“张乞丐,你当真给我服过通心乳?”
张乞怜撇过脸不去看他:“爱信不信。”
“那你告诉我通心乳是个什么东西,有没有毒?”
张乞怜险些被他气晕:“不止有毒,还是天下第一奇毒,毒死你个丧良心的。”
苏暮听他如此说道,便知没有大碍,复又变回恭敬脸,对着白狐说道:“我背上的小娃娃偷偷喂我吃的,他人品不行,也不经过我的同意,竟然喂我吃了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狐忍着笑,差些憋出内伤,对他回道:“这样做确实不对,回头找个偏僻的地方,你找他好生理论理论。报名是在林子道那里,快些去吧。”
“诶,好嘞。”苏暮应道。
其实报名之地在哪,压根就不用去问,看询真道场中央聚集的大量人群,只要不瞎,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苏暮故意借询问之由与白狐搭话,摆明是想套套近乎,化虚境呀,一旦扯上关系,那还不是披上了虎皮,日后在寒山上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人敢拦。
孰不知在他走后,两只白狐凑到一起议论起来,可惜议论的重点并不是他。
“可看出是哪家来的?”
“不用担心,寻常人家的孩子罢了,能不能通过入门考试还说不定呢。”
“我看他背着的娃娃有些不凡。”
“你何时见张家出过废物?”
张姓是个大姓,只要家中男人姓张,都会被称为张家。
如此算来,张家可就多了。但是能够让化虚白狐记在心中的张家却是寥寥无几。
其中不出废物的张家更是只有一门。
“既是那家出来的,怎还破落成这般模样,闻他身上的味道差些让我吐了,我猜他至少得有半年没洗澡。”
“早就让你不要只顾着修炼,没事多了解了解世间凡事,现在看来,是又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修道高于生死,修道面前无大事,修道….。”
“打住,不要再给我念叨你的那套理论,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实话告诉你吧,一年前,张天行同意了他女儿跟官大的婚事,不过他女儿好像不喜欢官大,因此父女两人闹的很不愉快,张天行一气之下将女儿关了为期两月的禁闭,让她静思悔过,谁知两月期满,他去放人的时候,女儿不见了。”
“你是说要人背着的是个女娃娃?长的太丑了吧!生成这样,有人愿意娶,不抓紧从了,居然还有脸逃婚,怎么想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五百年了,老跟个小孩似的,小辈们的事,你就别乱评论了。”
“我说错了吗,明明就是!对了,那官大又是什么人,想做官想疯了吧。”
“呵呵。”
“说正经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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