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可怕的过往?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她掌心的茧像是在向他宣告她这些年的苦难。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正好被好不容易突破重围跑进病房的盛夏看到,盛夏马上嚷嚷了起来:“你干吗你干吗,qín_shòu啊?她都晕倒了你还占她便宜!”
盛北辰很无语,放开了她的手。
邵佳恩还在沉睡,盛夏看着面无血色紧闭着双眼的邵佳恩,想到今天她差一点就没命了,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又开始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如果那一天他下车了,如果那天生日他也在,今天的她还会不会这么可怜。他觉得这个想法都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他无法淡定地自己风光去忽视这一次不应该的错过。每次看见她艰难地踽踽独行,他都恨不得能够立即陪伴她左右。
他也不懂,他对她的这种感情到底算什么,爱吗?他们真的没多少共同的过去,可是不爱,却为什么又总是对她这么牵肠挂肚?
年少的时候,对所谓缘分,他向来嗤之以鼻,可是等真正为邵佳恩心痛,为在高墙里的她深深牵挂,他突然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
他也曾想过,如果那个时候真的下车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了,是会幸福地生活下去,还是大家在平淡的日子里开始互相嫌弃然后不欢而散。
可是这些都只是假设,嬉笑怒骂都没了机会,事实就是他依旧过得好好的,她过得那么惨。他觉得如果他是小王子,那么她一定是他的那朵玫瑰花,他没有保护好他的玫瑰花,她没有生活在玻璃罩里,风吹雨淋,让他心痛。
4
邵佳恩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她睁开眼,扑入眼帘的就是一室洁百。断片的记忆让她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等看清楚病号服和拉着她的手睡着了的盛北辰的时候,她更加迷茫了,这是梦?这是不是梦?阳光从盛北辰的背后洒进来,给他罩了一层金边,他睫毛很长很翘,鼻梁很高,他呼吸均匀,或许因为太过疲惫,他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动静。
她看着他,没有动,一滴泪迅速地滑过了她的脸颊,被柔软的枕头吸了进去。她做过多少个醒来他就在身边的梦,梦醒时永远是一室凄凉。
多少个看守所里的不眠夜,她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透气窗,那些透气窗开在二楼民警巡逻用的走廊上,看不见云朵,也看不见飞鸟,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她在向往着窗户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她无数次地幻想过她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就这样守在她的旁边。
她想他,美梦噩梦里都有他,想得心都要痛出了一个洞,她才发现说爱他真的不是年少冲动,尽管是单方面,那也是她的初恋,她做过那么多的傻事,但是除了笨拙得不知道如何去爱,她其实真的没有做错什么,而他,等她质问他的那些话说出口,她发现,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因为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更不要提爱上她,所以他不会去深究那件事情的具体经过,不会去细想,不会不管不顾地只希望保全她。
或许后来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她年少冲动赌气一样认罪的时候,也没有马上意识到,原本那属于大学的,人生里无限美好的五年,却要挥别碧海蓝天,连站在星空下自由仰望都是奢侈的梦。
那五年的日子并不轻松,每个人每天都有很多活要做,她做得最多的工作是包书,一本书拿过来,塞到透明的封口袋里,封口。
人生那么美好的五年,她就像一本本书,被封口,封口,再封口。
她每天想想他,想初见的心跳,想再见的欣喜,想法庭上的绝望,想思念的痛苦,想着想着,终于有一天,发现其实一切不过这样而已。
她看着他的手,突然觉得很好笑,年少时她经常盛装打扮武装到牙齿去见他,他都不屑一顾,现在呢,他拉着她粗糙的手干什么,总不会是突然爱上她。
这恍如梦境的一室温情在盛夏回来的时候瞬间被打破,他刚从派出所做了笔录回来,一进病房一眼看见了趴在床边睡觉的盛北辰,关键的是盛北辰还牵着邵佳恩的手,他冲过去一把将他们两个的手分开。看见邵佳恩已经醒了,盛夏邀功一样马上表示:“你昨天被人敲晕了那是我救的你!我刚才去派出所做笔录了,你不会以为是盛北辰救的你吧?大半夜的,我们没通知苏老师,方勤已经帮你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不过苏老师不好骗,她马上就要来了。”
邵佳恩如在梦中惊醒还是有点蒙,盛夏说:“你昨天在楼道被人抢了,还被敲晕了,是我救的你……”
昨天晚上那恐怖的一幕慢慢地袭上脑海,额头的伤口仿佛也更痛了,已经醒来的盛北辰看见邵佳恩发百的脸色对盛夏说:“行了,你怎么不带点早餐过来?”
“你自己出去吃吧。”盛夏没好气地说,“现在开始我自己在这里守。”
盛北辰站了起来,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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