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犯了错,当然要惩罚他。”
“可是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哥哥说有人先打的他。”
父亲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一小团,这是吴李五岁的时候,“那也不能打人。”
“可是哥哥不还手,他们会一直欺负哥哥,爸爸不是告诉我,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吗?”
“……你还小,长大会明白爸爸意思的。”
“爸!爸爸!”吴昊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抱着父亲的身体使劲摇晃,“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蒋一铭红着眼圈给父亲敬了礼,“叔叔,一路走好。”
吴李和乔嘉琰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还没走到母亲的病房,在走廊里已经看到了人,他急忙跑了过去。
“妈妈,干……妈……”。吴李看到走廊病床上躺着的人怔愣在了原地,因为白布盖着,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爸爸?”
蒋一铭先看到了吴李,率先挡在了病床前面。
乔嘉琰搂住了吴李的肩膀,吴李看见哭成一团的母亲便明白了,他几乎脚下有些站不稳,但还是坚持着走了病床前。
“爸爸?不是爸爸,不是……”吴李慢慢掀开了白布,父亲苍白的脸慢慢呈现在自己眼前,他几乎在看到父亲脸的同时跪倒在了地板上,膝盖传来的疼痛他毫无知觉,“爸爸……爸爸……爸爸!”
吴李一边边喊着父亲,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爸爸!爸爸!”
乔嘉琰也走到跟前掀开看了眼父亲的胸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吴李抱着父亲不停的问道,为什么父亲这么好的人他老天都不放过?为什么偏偏就是他的父亲?为什么!
吴昊站在跟前没再说一句话,他的身上有血,有雨水,整个人都狼狈不堪,他听着哭声喊声乱成一片,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慢慢又垂了下去。
“宝贝!宝贝!”乔嘉琰抱住了哭晕过去的吴李,大声喊道,“医生,医生!”
吴昊这才动手眼皮,看着乔琰琰抱着人去了急救室,他过去跪在了母亲面前。
“昊儿,你这是干什么?”宋爸爸赶紧要扶起来,被吴昊拒绝了。
“妈,爸,对不起。”吴昊哽咽道,“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对不起!”
吴昊话毕,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赶紧跪在蹲下抱着了吴昊,“不是你的错,不是我昊儿的错。”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吴昊抱住了母亲,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他现在回想过去的几十年,自己没有尽到过一个做儿子的责任,没有赡养父母,没有保护好他们,甚至连累了家人。
他扪心自问,这个看似风光的职业,带给他的都是什么,他为了国家出生入死,现在尽然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试问他到底图什么!
因为父亲去世,吴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母亲本身就受了伤,又加情绪激动,最后也晕了过去,吴昊想自己有时候哪怕也弱一点,想哭就哭,难受了可以大声骂出来,他也可以体力透支晕过去,这样会不会不用这么难过了。
可是他不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下,他要招呼好弟弟和妈妈,他不能倒下,不能。
三天后吴李还是没醒来,父亲的遗体已经送往了殡仪馆,接受亲朋好友的悼念。宋宁以及宋斌和家人孩子全部赶了回来,自然是哭的一塌糊涂,第四天,乔琳带着吴李的两个孩子和父亲来送父亲一程。
一直到第六天,吴李才醒来,一直和吴昊
守在殡仪馆,不吃不喝。
第七天的时候,父亲被火化了,吴昊抱着父亲的骨灰安葬了烈士陵园。
这天依旧下着毛毛细雨,吴昊一行人身穿黑衣,以辈分,以大小站成了几排,默哀三分钟。
“敬礼!”蒋一铭洪亮而浑厚的命令一下,所有人以最崇高的军礼送父亲离开。
其他人慢慢离开,只有吴昊和吴李两兄弟跪在父亲墓碑前,陪陪父亲。
“大哥,军人是不是都会以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为荣!”
吴昊抿了抿唇,没回答。
“爸爸退休还没几年……”。吴李任凭脸上的泪水划过,失神的说,“那在你们心中,是不是……现有国,才有家?”
“是,没有国,哪来的家?”吴昊看着吴李颤抖的身子,一把搂在了怀里,“对不起,大哥没保护好你们。”
“呜呜……爸爸。”吴李又一次失声痛苦了起来,“大哥,我不要你报效国家了,我要你平平安安的,你退伍好不好?好不好?”
吴昊抱紧了怀里的人,以前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可是现在,他会考虑的。
“大哥会考虑的。”
“我要你答应我,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当着爸爸的面答应我。”吴李指着父亲的墓碑哭着说道,“我现在就要答案,我不等。”
“我……”吴昊还有些犹豫,这次的事情还没查出来,最起码的等到查清以后才能退伍。
“大哥,你答应我好不好?大哥!”吴李抓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到,“大哥,我求你了,答应我好不好?”
吴昊看着弟弟哭的泣不成声,心里像针扎一样,“……好,大哥答应你,等这次事情调差清楚,我就退伍。”
吴李一听答应了,抱住了吴昊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乔嘉琰远远看着两人,眼睛红红的,他拿出手机给程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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