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番,朝廷才会需要老大人您给选拔几位j-i,ng通水利之人南下检验河道。”对于秦项君,姚孟轩一向钦佩,可他也实在不愿让年迈之人涉险,再三劝诫道:“工部下亦有水部,水部郎中何如是您的得意弟子,对治水之道颇有其独到的见解,由他前往,老大人您实在不必担心。”
“右相大人,您可知道老夫数十年的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疑问出口,却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秦项君激昂澎湃,大声道,“就是为了治水!当年老夫没有功名在身,所提的治水策略被人轻之怠之,故而老夫发奋图强,而今老夫官爵加身,却因年岁之故,得门而不得入,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死,我并不怕,但你们得让我死得其所!”
一字一句,姚孟轩为之震撼,继而肃然起敬。
可这世间之事又岂能事事顺人心意?
姚孟轩无言长叹,良久才开口说道:“此事已定,水患之事刻不容缓,大殿下已于日落前宣下诏书,责令一众钦差即刻启程,赶赴湖广,眼下赴南使团,只怕已经启程了,既无可更改,还请大人莫要多思。”
秦项君面上的失望之色,r_ou_眼可见,眉间的褶皱越发得深了。
见人如此,姚孟轩无从安慰,只劝诫道:“韶华易逝,春生秋杀,此乃天地法则,每个年纪都有属于那个年纪该做之事,还望老大人深思,再者。”姚孟轩凝目相视,“功成何需在己?”
秦项君闻之,怔住了,好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
轻笑,大笑。
而后慢慢地起身走了。
好一句功成何需在己啊,原来是我执着了。
可数十载的执念又岂能说放就放?
看着秦项君离去的背影,姚孟轩再一次摇头叹息。
壮士暮年,虽雄心不已,可身体机能到底还是跟不上了啊。
属于他们的时代,正在慢慢远去。
但幸而,还有后来者。
又开始下雪了,大街上偶有寒风呼啸而过,冻得路上行人阵阵激灵。
出了相府的秦项君,在软轿前停下,静静地站了好一会,任由风雪扑面至。
无数青山隔沧海,与谁同往却同归。
秦项君无声地笑了起来,隔了会儿,突然对随侍道:“你去四殿下府上传句话。”
又是长长一阵寂静,久到随侍不解地抬头看向他,秦项君才静静的开了口。
“就说,人生在世,不比嬉戏玩乐,一个决定一旦做下,便无可更改。上位者,所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杀伐谋略,还要保留适当的善念,不可轻造杀孽,不可轻易取舍,当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他尚且年幼,这条路我这个做老师的。”
纷扬的雪片在风的吹拂下,轻柔回旋,吹过轿檐、吹过衣角、吹过路旁沉眠的海棠枝干,又被重新卷到半空之中。
“当倾力相助。”
☆、流言蜚语
“说来最近民间关于你失德的传闻越来越多,也越传越夸张了。”姚凌云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缩在毛茸茸的软塌上,半点也不愿动弹。
正一笔一划,认真地往呈上的奏折上落下批注的燕辰,头没抬,手未顿,漫不经心地接道:“如何个夸张法?”
冻天雪地,没有地龙,便是再厚实的绒毛也挡不住寒意地侵蚀,姚凌云吸了吸鼻子,内心再一次吐槽启帝不在御书房内装置地龙的错误举动。
说什么处理政事不是享乐,环境不可过于舒适,那也不能因此而受罪啊。
哎,姚凌云长叹了一声,又更深得往后缩了缩,这大概是英明神武的启帝陛下,平生唯一一桩错误了,果然是人无完人啊。
姚凌云感慨着。
“嗯?你不知?”见人久久没有回话,还长叹了一声,燕辰不由抬眸看向姚凌云,挑了挑眉。
姚凌云只当自己刚才是故作神秘而非走神,抬目,与燕辰堪堪对视,甚是为难的吱吱唔唔一番。
“不是,只是太难听了,微臣说不出口,怕殿下您降罪。”
对方深色眼眸里滚动着浅浅的光亮,其将欲出,皎若云间月,淡如瓦上霜,燕辰望之心头一震,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摇头失笑,却也从善如流,合上面前奏折,再启一封,言道:“本皇子恕你无罪,寻卿但讲无妨。”
“臣遵命。”姚凌云换了个姿势,依旧靠着,双手拢在袖中,面不改色地说着:“据坊间传闻,说殿下您龙虎j-i,ng神,夜御七女,有时候甚至还荤素不忌。”
燕辰闻言诧异,而后目光竟突然变得柔和而又生动起来,再次抬目凝视着姚凌云,甚至还轻轻地弯了弯眼睛。
“龙虎j-i,ng神倒是不假,至于其他确实是谣言,传言嘛,一向真假参半,可以理解。”燕辰煞有其事地分析着,略顿了顿,笑道,“就这样?”
传言不过是为了推动局势而随口诌来的,不堪入耳,本不该在当事人的面前明说,脱口而出后,略略思之,姚凌云自己也觉离谱,但未料对方竟是如此反应,姚凌云不由一僵,但再一想,便也释然,问心无愧何虑之有?
姚凌云笑了下,继续道:“还有传闻说殿下你迟迟不娶,是因喜好龙阳。”
“当然不是,本皇子之所以迟迟未娶,只因心有所慕,而所慕之人,目前还不愿嫁与本皇子。”燕辰不为所动,依旧温和地笑着,说话时微微提起嘴角,带上一个宠溺的笑容,末了,再问,“还有吗?”
对手段位太高,我方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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